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颗实心弹一下子就砸在赵鲤子的渡船之上。
于是同时,在巨大的后坐力的推动下,火炮一下子跳了起来。幸好曹文诏眼疾手快,没有被火炮砸中,反倒砸在了浮桥的扶手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引起了浮桥的巨大晃动。桥上的官兵个个身着重铠,又多少北方之人,一下子就被晃倒了,直接跌入到滚滚黄河之中。
那曹文诏更是不幸,好容易才躲过火炮,脚底一个打滑,便一头扎到了水中,官兵不由大乱。
原来那炮手拉来火炮之后,一直没敢开火,就是怕这火炮震动太大,掉入了水中。不曾想,曹文诏这一炮反倒帮了义军大忙。
那赵鲤子的坐船竟然被曹文诏一炮击坏,不多时居然就沉了。
那黄守才在慌乱之下,哪里顾及这些,他只是看到官兵大乱,不由大喜。
他连忙一边命令士卒拼命的射击,扰乱官兵。一边连忙让火船靠近铁链,引燃了火苗。
官兵失去了指挥,顿时士气大跌,哪里还有战心?不少人更是对浮桥惧了三分,纷纷抱头而逃,不敢再抵抗。
义军轻轻松松的靠近了铁链,用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把铁链全部烧断。
黄守才这才心满意足的带领水师,掉头返回营地。等到义军返回营地,东方天色既白。张顺早已经等待多时,连忙将黄守才等人迎了上来,为其庆功。
只是等到众人都下船完毕,张顺逐个看遍了,这才沉着脸问道:“赵鲤子呢?怎么没用和你们一起回来?”
捉放曹(上)
赵鲤子乃是赵鱼头家的独苗,又是黄守才的救命恩人。张顺和黄守才发现赵鲤子失踪以后,不由大惊失色。
两人连忙派人去寻,可是河水茫茫,又能去哪里寻找得到呢?
赵鱼头年纪大了,因为昨夜营内折腾影响了睡眠,今日倒有些贪睡。不过依照张顺的了解,估计太阳出来以后,赵鱼头也该起床了。
到时候,若是赵鱼头问起“我孙子哪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黄守才不由懊恼道:“早知今日,当初我率领船只前去烧那铁链好了,以致赵老弟下落不明。若是实在找不到赵老弟,我去给赵老爷子当孙子,替他养老送终!”
“这么大岁数的孙子,倒也少见!”张顺苦笑道,“你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已经认了一个‘爹’了,再认个爷也无所谓了。要养老,还是我来养吧!”
两人皆知赵鲤子擅长水性,即便失了船只也早该游了回来。如今此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正在说话期间,那赵鱼头果然打着哈欠出了帐篷。他见众人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难道昨晚偷袭浮桥失败了?”
黄守才尴尬的回答道:“大获全胜,义军一举烧断了义军浮桥!”
“那可是义军损失较大?”赵鱼头更奇怪了。
“虽然有所损伤,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那这是为何?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败仗似的?”
张顺一看黄守才难以启齿,便一咬牙走过来说道:“赵老爷子,我有话和你说。”
赵鱼头正要回应,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爷爷”喊来。
赵鱼头一扭头,正好看到自己的乖孙子才河边走了过来。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黏在身上,脸上涂抹了几块淤泥,头发乱糟糟的塌在头上。
赵鱼头不由笑骂道:“你这兔崽子,瞧把你身上弄得?要是你爷娘在此,仔细你的皮!”
赵鲤子挠头一笑,讨好献宝似的喊道:“爷爷你看,您孙子捉了条大鱼!”
赵鱼头这才看到,孙子身后还拖着一大团东西。众人连忙走近一看,这哪里是一大团东西,这分明是一个人。
张顺见赵鲤子还活蹦乱跳,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他走近一看,只见此人虽然身上一团污泥,好歹还能看出来银亮的鱼鳞甲出来。
鱼鳞甲与一般扎甲相比,甲片更为细小。更不要说此人身上的鱼鳞甲片片磨洗的明亮,如同一面面小镜子一般,定然不是普通士卒。
张顺连忙问道:“此何人也?如何落入了你的手中。”
原来当晚,曹文诏一炮击穿了赵鲤子的坐船。赵鲤子万幸,没有被炮弹击中。
反倒他身边的一位少年,直接被那炮弹打成了两截,黏黏糊糊的鲜血糊了他一身。
他连忙跳出船来逃生,正好看到曹文诏落水,盛怒之下,赵鲤子便游了过去前去捉他。
那曹文诏虽然也是个英雄,只是他是个马上英雄、陆上英雄,平日生活在干旱的山西大同,不甚擅长水性。
更何况他身着一身四五十斤铁甲,落了水中犹如石头一般,扑通一下就沉到底了。
赵鲤子好容易在河底淤泥中寻了他,见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连忙便把他带出水面。
出了水面,赵鲤子才发现自己距离义军和官兵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