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管、肺腑被雨凿到痛,连骨头缝都渗入湿冷。
可她停不下来。
她好像在迷雾中走失方向。
“许枝。”
似乎有人在呼喊她。
大雨早已灌满她的耳道, 外界所有声音都显得模糊、不真切。
先一步感知到的,是头顶上方骤然停落的雨。
紧接着,雨打在伞面、急促又沉闷的声音逐渐清晰。
她机械、本能又恍惚地抬起眼。
伞沿下,轮廓深刻的面容。
如此熟稔,她眼中却透出一瞬死灰的茫然。
她的视线自下而上,辨认出他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骨,还有那双始终平静深邃的眸。
两相对峙。
隔着瓢泼和破碎的这一眼,缓到像是升格镜头下的慢动作。
“陆放?”许枝轻眨着眼,定定望着他。
“是我。”陆放应。
他没错过她眼底从迷茫逐渐化作不可思议的清醒,失神的眸光也随之聚焦。
“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向她丝袜被勾破的双膝处,伤口处殷红的鲜血因为雨水冲刷难以干涸结痂。
拖下西服外套,蹲下身子刚要拢盖在她身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一阵近乎猝然又莽撞的力道直直撞进他怀里,双臂死死交叠在他脑后。
陆放勉强维持平衡,听见她呜咽着打断他,尾音和失温的躯体同频颤抖。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给你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为什么一个、都不接?”
许枝泣不成声,明明清楚自己手上就拿着碎了屏幕的手机,诘问得毫无逻辑,全然宣泄。
像是要确定面前的人真实存在而并非自己的臆想,她不顾一切地搂紧他。
陆放怔了怔,答:“刚才这里发生事故,忙着救人,手机丢了。”
“到底怎么了?”
“你不接我电话,我以为、被埋进去的人是你。”
陆放在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腔中反应了几秒。
他的眸光涌现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