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斗闻言不由笑道:“李将军岂不闻‘一不做,二不休’的道理,既然杀了也就杀了。主公虽然仁义,却素来嫉恶如仇,回头将这寺里缴获的赃物分给主公一份也就罢了!”
李际遇闻言不由欣喜道:“知我者,金斗也!悔当初早不听阁下之言。”
议事(下)
话说李际遇血洗少林寺,杀散众僧人以后,就霸占了少林寺。
少林寺千年名刹,竟毁于一旦。好在其积蓄多年,藏有粟米二万石,金银近三万多两,其余佛像金装及佛宝不计其数。
李际遇亲自带领众人,毁坏佛像,剖开菩萨,将其金装所用黄铜、金箔一并剥下,熔铸成块,一并使人送往洛阳府。
当时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正义正词严,想为洛阳白马寺讨回一个公道。
结果张顺听到李际遇屠了少林寺,还送来铜铁各万余斤,不由大喜道:“这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吕维祺一听,也就急了,连忙问道:“那少林寺何罪,以致于此?”
结果悟空连忙拿出来李际遇附带过来的书信,历数少林寺十二大罪状,一一读了。
只把众人听到目瞪口呆,原来李际遇和陈金斗生怕张顺责罚,故意把有的没的,捕风捉影的,真的假的混杂在一起,凑足了十二大罪状,报于张顺。
张顺沉默了半晌,这才看了悟空一番,低声问道:“悟空节哀顺变,我相信李际遇也未必是真心要毁灭少林……”
“师傅你说什么呀?”悟空奇怪地问道,“他李际遇灭少林寺和我老孙有什么干系?”
“啊?”张顺更加奇怪的反问道,“你不就是少林寺出身吗?”
“师傅糊涂了,俺老孙本是天生地养,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和那少林寺有何干系?”悟空嬉笑道,“只是原本少林寺一老僧与我有恩,我已经报尽了,他也去往极乐去了,俺老孙凡尘俗事早已了断!”
“更何况他们勾来了‘女妖精’也不给俺老孙享用,捉来了‘女菩萨’也只让俺老孙在门外警戒,俺老孙又岂能包庇与他?”
张顺一听,这悟空话里有话啊!感情往日我在房里风流快活,这厮倒有几分不满了!
他连忙许诺道:“悟空,勿扰!若是他日你遇到与你有缘之人,为师自会替你说一桩亲事!”
“好说,好说!”悟空闻言不由大喜,连忙应道,“到时候还得劳师傅大驾!”
吕维祺听了半天,虽然这两人的关系他听的一头雾水,好歹知晓了这几个悍匪感情是栽赃了几个罪名,就把天下千年古刹给屠了!
他顿时不由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替白马寺说情了。若是惹恼了这几个悍匪,自己身死不足惜,万一白马寺也被屠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罪孽?
张顺应了悟空之后,这才想起来还把吕维祺晾在哪里。此人虽然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多少也有几分公心,张顺倒不愿意责怪他。
于是,他便问道:“刚才吕先生欲言白马寺何事?不意有别事耽搁,怠慢了先生!”
吕维祺闻言大惊,连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应道:“不敢烦劳舜王,此事处理已毕,想必全城百姓定会感谢舜王的恩德!”
张顺想了想,发现倒是有个清闲的职务适合此人,便笑道:“吕先生不必拘束,如今义军初次掌管城池,难免有粗暴之处。我欲任命吕先生为督查,专门督查城中不法之事,不知吕先生意下如何?”
大明朝廷本就设有御史之职,专门监察地方。只是如今张顺只是给自己取了一个“舜王”的诨号,半作绰号,半作王位使用。
若是他任命御史倒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之处,于是他干脆令创了一个督查之职,权作御史使用。
吕维祺倒也有几分傲气,只要你舜王敢任命,我吕维祺就敢接受!他不由笑道:“吕某素来刚正不阿,恐怕日后多有得罪之处!”
张顺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自古谏臣无过于魏征,卿愿为魏郑公,我何不如唐太宗耶?”
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闻言一肚子嘛麦皮: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过,张顺这一手不但抬了吕维祺,也抬了自己,吕维祺无话可说,只好诚惶诚恐的应道:“吕某何德何能,敢以魏郑公以自比?”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你张顺何德何能,敢以唐太宗以自比?”。不过,张顺脸皮厚,只当听不懂,反倒笑道:“吕先生不要妄自菲薄!自古以来,从其上,则得其中;从其中,则得其下。”
“为人臣者,当以名臣忠臣以自戒,砥砺品性。万万不可,效法蔡京、秦桧之流,遗臭万年!”
吕维祺闻言更郁闷了,依照他的性子,本想来一句“我非汝臣,汝非吾君,舜王何来此言?”
只是他思来想去,觉得此言一出,恐怕福王就要小命不保了。此非人臣所为,只好低声应了句,嗫喏着退下了!
张顺见诸事应对完毕,便高声问道:“如今我军已经占据洛阳城,加紧城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