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最是无情,儿子不想,也不愿再为李氏的江山鞠躬尽瘁。”
不是小孩儿,是我的小祖宗
虽说勾起了一些伤心事,但好在免了一顿打。
打是免了,但沈清昀被罚跪了祠堂。
沈云哲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因此让他好好反省。
能达到如今这种局面,沈清昀其实已经很满意了,虽说家里一时半刻没法接受,但他却不用再藏着掖着。
贺燕芙听说儿子被罚,在沈云哲睡下的时候悄悄来了祠堂。
“娘怎么来了,更深露重的。”
沈清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因此连头都没回就开了口。
贺燕芙保养得当,容颜姣好,看着也就三十几岁,她微叹一声,“你是存心想气死你爹吗?”
她来到沈清昀面前站定,“好不容易将你盼了回来,你就这么待他?”
沈清昀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笑意,“那能怎么办,我这天生的,歪得彻底。”
贺燕芙白了他一眼,“你不用如此说,谁管你是不是天生,待百年后九泉下我去见了你亲娘,也是得赔罪的。”她叹口气“……她走的早,是我没教好你。”
贺燕芙并非沈清昀亲生母亲,而是沈云哲的续弦妻,但这么多年却对沈清昀兄妹疼爱有加,起初沈清昀其实非常反感有个女人占了母亲的位置,但后来随着这女人确实非常照顾他们兄妹而有所改观。
还记得小时候,那阵子他刚刚在心底接受了这个女人,却传闻她有了身孕,当时母亲的娘家人便在背后告诉他,等这女人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便不会再对他们上心,然而并没有。
有了沈清凌之后,这人对他跟清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改口叫了‘娘’。
听她如此自责,沈清昀不免有些悲凉,想到前世种种,悔恨交加,不由安抚,“都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您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好不好?”
“不过您要赔罪,也是应当的。”沈清昀跪得笔直,“现在想来,当时您若是狠狠心,不管我跟嫣儿死活,直接给沈家添个儿子,也不至于让沈家面临到我这就绝后的问题。”
“胡说什么呢?”贺燕芙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赶紧给我起来回去睡觉。”
“爹让我跪到天亮。”
贺燕芙柳眉一竖,“他又不在这里,快点起来。”
沈清昀一笑,接着站了起来。
两人往外走,沈清昀一边走一边活动着筋骨,说了些这些年的见闻,也说了一些在江国遇到的奇闻异事。
而贺燕芙沉吟了半晌,似是随口般的问了一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万没想到母亲会问,沈清昀着实愣了半晌,但还是想象着凌霄煜的模样开了口,“一个挺好的人,对儿子也好,母亲放心。”
“嗯,既做了决定,哪天带回来让我跟你爹看看。”
沈清昀楞然:“啊?”
贺燕芙看他,“怎么?”
沈清昀摇摇头,“没,只是父亲那边--”
“有我在呢!怕什么。”
贺燕芙说:“其实你父亲就是心疼你。”她顿声,再讲:“我们都一样,只盼着你能过得好。”
两人说着话,一路回到住处,沈清昀突然想到,自从回来还没见过沈清凌,“对了,凌儿去哪了?”
这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贺燕芙的神情微微僵了一瞬,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那丫头贪玩,早早就睡下了。”
“娘,您在框我?”沈清凌知道他今日回来,宫里设宴那么大的事情她不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不来见他一面就睡下?
意识到不对劲,沈清昀正了神色,“娘,您且说句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贺燕芙的脸色不太好看,“胡说些什么,回去睡觉。”她顿言,“不过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叫凌儿入宫陪几天而已。”
沈清昀直觉她说得依旧不是实话,但他想不出母亲诓骗他的理由。
“哦,那我回去了。”
贺燕芙点了点头,“嗯。”
沈清昀回到熟悉的房门前,却顿足没有进去,“娘,您有事瞒我,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可身后没人回答他,他听到贺燕芙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父母不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比如田束。
当日他入江国,与凌霄煜达成共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田束替自己回到相府。
因此见到田束的那一刻,他已经将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小情尽数听了去。
沈清凌之所以没在相府,是因为一个月前被玄帝亲封了公主已经搬去了宫里。
这种和亲的敏感时期,封一个大臣家女儿成为公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和亲消息散出去的时候,当时他还奇怪玄帝怎么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送去江国,而事实上,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