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为何不来学校了?」这是我第27次提问。
「你还要跟着我多久?」这是她回了26次”不关你的事“后,首次出现不一样的回应。
「直到你告诉我原因。」
苏丹恩连一个眼神也不给的低着头说:「我们没这么熟。」
她看似委婉的回绝,实则用一句话阻断所有对白的可能。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我突然感到很难过、很委屈、很悲伤,我猜失恋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可我不解的是,我凭什么有这种感觉?
我和她,不过是没说过几次话的同学罢了。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变熟不就好了吗?」
她将抽屉的杂物收拾得乾净,背起沉甸甸的书包,看了我一眼:「我要回家了,别再跟着我。」
她走的仓促,我乾脆连自己的书包都不拿了,直奔到她身旁,顺手就拎起她那重的要命的书包,替她减轻些负担。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背就好了。」
她转身想拍掉我拎着书包的手,可惜身高决定胜负,就她那小身板,连我一根小拇指都知道她赢不了我。
苏丹恩气红了脸:「你不回家吗?」
「回呀。在陪你回家后。」
「不需要。」她皱着眉说着。
以前怎么没发现苏丹恩小表情这么多,还以为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女生。
我拒绝她的拒绝,铁了心要和她一起回家。
路上她也不再拒绝我的好意,于是我心头大悦,就连天上的乌云与地上的枯萎的杂草看着也觉得美。
她家离学校其实就是一条直线,再拐个弯而已,看似简单的路线,难就难在得走上个四十分鐘才会到,就这路途,苏丹恩上学不晓得得少睡多少时间。
「要早知道你家那么远,我就把家里那辆脚踏车送你骑了。」
「我家住的远不远,关你什么事?」苏丹恩一脸疑惑地问。
我这才发现自己刚说的话确实有毛病,我们是还没熟到送脚踏车的程度,可又总觉得自己没说错,好像我对她好本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
整条路都静悄悄的,走久了还是难免心慌,乾脆观察起还在生闷气的苏丹恩。
「你今天绑头发了耶,难得露出你的眼睛。」
她没回应我,我接着说:「你之后不来学校,那我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你玩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说的如此顺口,就好像我们已经成为朋友好一段时间似的,要知道,我与苏丹恩同班近三年,说的话不超过十根手指头,每句话的字数可能跟我每天刷牙的次数差不多。
我想,我可能和石、祝两个傻子一样中邪,被一种叫”路见不平,必须填平“的脏东西给煞到了。
「我们不熟。」
「多出来玩几次就熟了啊。」
苏丹恩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你」
她没接着说下去,我却能明白她想说的。
肯定觉得我有病。
因为我也这样觉得,想来自从昨天午休后,我整个人都不对了。
只感觉做了很长的梦,但不论我再怎么回想,却完全记不得内容,只感觉浑身哪都说不来的不对劲,只觉得有些事如果不做,未来我一定会很后悔。
而我隐约感觉那些事都跟苏丹恩有关。
就像有人牵着我的”心“,指引我去向有她的地方。
「你一定要在家自学吗?剩半年就要毕业了,本来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想到以后见不到苏丹恩,心脏忽然像被谁踹了一下,又再次痛得纠在一起。
到底为何?
苏丹恩不过是个和我不熟的同学,不过是这两天才比较多交集,我这像是失恋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我若非病入膏肓,一定、绝对、百分之百是中邪了!
一旁不知我复杂心思的苏丹恩,她忽然抬头看着天空,那眼神像是想穿透密佈乌云,找寻一片明媚蔚蓝。
「我离开是为了去更好的地方。」,她慢慢的将视线转移到站在身后的我身上,又说:「因为我的离开,你才能去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