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至。
镶嵌着符文光轮的太阳逐渐退入地平线,绯红的光芒残留在地表,勉强抵御着随黑暗而至的污秽。
废弃的工厂厂房内的死寂之中,响起虚弱而沉重的喘息声。
穿着银色轻甲的高大男人扶着冰冷的水泥墙壁艰难移动着,腹部的紧身黑色布料洇开鲜血。
他推开一道生锈的铁门,跌跌撞撞地进入房间,反手落锁。
这里是工厂的净除室,过去工厂驻守牧师会在这里做准备、定期巡回清扫整个工厂的邪异。
屋内还遗留着一些圣水和香炉等神圣物品,驱邪瓦斯灯也勉强能用。
“嘶……”
野格捂着伤口半跪下,扯动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从精致的木箱内翻出玻璃瓶装的圣水,看了看里面的灰色絮状沉淀,剧烈震荡。
灰色污秽的沉淀没有溶解,看来还能用。
圣骑士裸露在外的精壮手臂肌肉被切开,鲜红的皮肉外翻。腹部被利爪撕裂几道长伤,差点裸露出内脏。
一条腿血肉模糊,只有扶着东西转移重心才能勉强移动。
野格将衣摆卷起咬在嘴里,将圣水一瓶瓶浇在狰狞的伤口上。
液体与伤口接触的瞬间瞬间泛起一阵灰雾,他线条利落的下颚线猛地绷紧,额角隐忍的青筋绷起,喉咙里发出受伤猛兽般翻滚的气音。
祛除伤口的污秽后,又拿随身绷带一圈圈往伤口缠绕,肌肉因痛苦鼓胀紧绷着,线条漂亮有力。
他努力忽视掉耳边密密匝匝的层迭呓语和视野边缘异样蠕动的阴影,咬着衣摆包扎腹部伤口。
疯狂程度在加深,他的意识逐渐开始趋于混乱了。
这次或许回不去了。他想。
好在任务已完成,采集到的邪异怪物的样本已经被队友们带回去了,圣堂会想办法解决这次污染扩张的。
视野边缘的的阴影蠕动越来越距离,他知道那是幻觉,但还是忍不住抬头环顾了一圈,旋即骤然愣住。
那真的是……幻觉吗?
瓦斯灯照亮的范围边缘,光芒逐渐衰弱、光暗模糊的交界地带,阴影似乎蠕动着化为一条条黑暗的实体触手,向他伸来。
野格立即握住匕首横在胸前,余光瞥了一眼灯具——如果是邪异入侵的话,驱邪瓦斯的灯光至少会发生闪烁,可它现在十分稳定。
野格并没有放松警惕,剑眉压低,漆黑坚毅的眼瞳在周遭几条触手上扫视一周,决定主动出击。
如果是新诞生的邪异,他最起码要到工厂通讯室把情报传递出去。
然而还没等他起身发起进攻,腰腹和大腿突然产生冰凉软弹的触感,像是一圈布丁缠在了身上。
野格愕然低头。不知何时,他的影子里竟也生出了诡异的阴影触手,摩挲着他的肌肤缠上了伤口。
被挤压的伤口渗出更多温热的血液,鲜红的色泽从阴影触手边缘涌出。
他闷哼一声,冷汗直流,呼吸更加急促凌乱。
野格咬牙正握匕首刺向腰间漆黑的触手,却被另一只触须及时勒紧手腕夺下了武器。
它们甚至把他的刀和匕首都丢到他无法触及的墙角里去,只给他留下打完子弹的一把手枪。
拥有一定智力水平……至少是高阶邪异。
野格绝望地做出判断。
失血过多的身体并没有多少反抗的力道,他目光狠厉,偏过头试图用牙齿咬下一块手腕上的阴影触手来。
如果自己的尸体被发现,这样还能给他们留下一点着怪物的样本——
被咬住的触手在他在嘴里应激地弹了弹,但很快发现自己完好无损。
q弹的触手犹豫了一下,柔滑地从他齿间抽离一点,转而把圆润的触手尖儿塞进温热的口腔。
“咕呜!”
野格睁大了眼睛,舌面被软凉的触手抚摸过、插入喉咙深处,激起一阵反胃感。
他仰头躲避,但触手跟随着继续深入喉咙,脖颈也被缠绕起来。
「软」「热」
他接收到触手传递来的简短信息。
是说他的咽喉……?
触手尖在口腔内肆意探索抚摸着,偶尔插入喉管、又快速抽出。
身体上的触手也开始游走,沿着旧伤疤和新伤的走势攀缘,将他的四肢缠绕紧缚,毫不怜惜地勒进饱满的肌肉里。
似乎将他的身体当成了私有游乐场,毫不怜惜地玩弄着。
狭窄的食道被挤压开插入,英俊的脸在窒息中痛苦地涨红。
「柔软」「温暖」「舒适」
新的意识流传递入他的身体。
听起来像是对温床的形容。
模拟性交行为,它该不会是想进行繁殖?
野格抽空艰难思考着。
是繁殖型邪异吗?它们生殖之时最为脆弱,或许……
紧密的撕裂声后,一只触手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