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的
桀英不喜饮酒, 燕饮对于他来说十足无趣,便趁着众人不注意,起身离开。
对于他来说, 饮酒还不如去查看辎重。
桀英来到停放辎重的营帐,打起帐帘子走进去,谨慎的一样一样查看, 一样一样清点。
等查看的差不多,桀英本想离开, 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这么晚了, 竟还有人往这边来?
桀英不由留了心思,轻轻打起帐帘子往外看,一条人影在辎重的营地周围晃来晃去。
这个地方是专门给西呕君停放辎重的,虽然在路武定的寨子中,路武定为了避嫌, 连兵马都没有安排过来, 让他们自己全权管理, 没想到这时候却有人过来, 还偷偷摸摸的,每走一步都很谨慎。
桀英屏住呼吸, 蹙眉仔细去看那人, 天色太黑了, 那人也不走过来,因此桀英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影, 莫名有些许的眼熟, 就好像……
好像路裳的那个青梅竹马路武定!
路武定此时不应该在燕饮之上么?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看错了?
桀英仔细去看对方,对方根本不往这边走, 桀英始终看不清楚。
那黑影晃晃荡荡的,似乎想要进去不远处的一处营帐,那营帐是停放物资的营帐,桀英当即急中生智,“哐当——”弄出巨大的声响。
沙沙……
对方没能进入物资营帐,戒备的左右环视,朝着桀英的方向看过来。
桀英立刻侧身放下帐帘子,藏在营帐之中,对方被惊到,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十足的谨慎,便没有多加逗留,被桀英吓跑了。
桀英听到脚步声,立刻探出头来,那黑影果然离开了,朝着燕饮的方向而去。
桀英眯了眯眼睛,沉下脸来,赶紧迈开大步,朝着燕饮的空场而去。
“桀英?”路裳看到他,奇怪的道:“你怎的又回来了?不是说燕饮无趣,已然回去了么?”
桀英匆匆而来,环视燕饮四周,一眼便看到了推杯换盏的路武定,路武定正在与身边的人欢笑畅谈。
桀英大步走过去,好似要敬酒,道:“大宗主,我敬你一杯。”
“原来是桀英将军啊!”路武定热情的道:“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之前咱们骆国西呕战事不断,也无缘得见桀英将军,如今好了,来来,我必须与你痛饮几杯才是!”
桀英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路武定,发现他吐息微微紊乱,额角还有些汗水,分明是疾走所致。
桀英道:“大宗主怎么的还出汗了?”
路武定哈哈一笑,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这个人不胜酒力,喝得太急了一些便是如此!”
桀英半信半疑,敬酒之后便离开了。
路裳奇怪的道:“没想到桀英将军,还是一个会主动找人攀谈的人?怎么,你怕不是看上了武定?”
桀英心事重重,没听清他在说甚么,“啊?”了一声,道:“你说甚么?”
路裳说罢便后悔了,感觉自己的语气酸溜溜的,莫名有些奇怪,干脆道:“没甚么。”
桀英也没追问,道:“你方才一直在燕饮之上么?路武定可曾离开?”
路裳道:“我虽一直都在,但不曾注意,合该是没有离开罢。”
路裳挑眉道:“你这班注意武定,不会真的对他有意思罢?”
“有意思?”桀英迷茫:“甚么意思?”
路裳轻笑一声,起了调戏的心思,将手掌摸向他的胸口,道:“怎么,桀英将军很是正经呢。甚么意思?难道不是这种意思?”
轰隆!
桀英脸上一红,退后了两步,道:“你、你别开顽笑。”
路裳跟上两步,步步紧逼,笑道:“哦?我如何是开顽笑?桀英将军,说实在的,你是不是……倾心于我?每次看到我,都会脸红。”
便譬如现在,桀英的脸色血红一片。
路裳生得好看,尤其是假装柔弱的时候,可以激发旁人的保护欲,桀英骨子里十足正直,正好是个喜欢保护旁人之人。
路裳轻笑:“桀英将军,不如……我与你欢好一场,你把解药给我,如何?”
桀英脑海中本昏昏沉沉,仿佛饮醉了酒,听到路裳说“解药”二字,简直晴天霹雳,登时清醒过来,是了,路裳这个人,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桀英推开他,脸色变得有些冰凉,沉声道:“路太子,你是不是对旁人也如此随便?对路武定……是不是也是如此?”
说罢,不等路裳反应过来,转身大步离开……
清晨的微光从户牖透露而来,迷茫的光线洒在胡亥的眼皮上。
“唔……”胡亥轻哼了一声,好酸,身子怎么这么酸?还无比的沉重。
胡亥睁开双目,一侧头,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颜,那是扶苏的俊颜。
便宜哥哥就是好看啊,俊美、端正,仿佛一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