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摸到了他脑后的血,很多很多。”
傅偲说着,低头看眼自己的手掌。
萧从远一句话都没插上。
时间争分夺秒地过去,没有医生出来过。半途时候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虽然戴着口罩,但看上去都有些年纪了。
他们进了急救室,走廊上死一样的寂静。
萧从远买了吃的跟喝的,但傅偲一口没动。
孙天谕搂着她,让她枕着她的肩膀,她不停拍拍傅偲的后背。
“他们进去了都没出来,反而是好事,能抢救就是有希望。”
如若不然,就会在第一时间宣告死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手术室的灯才熄灭。
孙天谕靠着墙壁打了个盹,但她时时刻刻牵着傅偲的手,她感受到手被松开,忙睁了眼。
傅偲已经走到门口去了,“医生,怎么样了。”
“命是保住了,不过还没真正脱离危险,你是他的家人吗?”
傅偲点点头,“是。”
“去交费。”
“好,好。”
“人是怎么摔下去的?能救回来都是奇迹了,全身多处骨折,最危险的是头部,现在还有一块淤血没办法清理,后面都会比较麻烦。”
医生看傅偲都快哭出来了,只好收一收语气,“先等人醒过来再说吧,别的都是后话。”
只要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
“他没有别的家人了吗?父母呢?也没有兄弟姐妹吗?”
孙天谕气不过,在旁边说了句,“都死绝了。”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那真是个可怜人,他这样就算醒了,可能也会有后遗症,各种心理准备你们都要做好。”
“啊?”
孙天谕小心翼翼地问道:“会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失忆吗?”
失忆梗不论是小说里还是电视剧中,那都是最炸裂的存在。
孙天谕每回看到这都要弃剧了。
医生回答得一本正经,“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傅偲这会只觉得哪怕他真失忆,那也是很好的结果。
她闭上眼,再也忘不掉看到赵薄琰躺在楼底下的一幕了。
给我好好摸摸,这细皮嫩肉
赵家没有派一个人过来,就连赵薄琰的秘书也没再出现了。
他半死不活,就这么被扔在了医院里。
傅偲承担了赵薄琰住院的所有费用,她从来不会在钱上心疼,她去重症监护室看过他。赵薄琰那时候还没醒,躺在那里,比一条被丢弃的流浪狗还不如。
萧从远没什么脸再来了,跟孙天谕借口说一句忙后便失踪了。
赵薄琰的情况有所好转,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傅偲晚上在医院楼下对付着吃了点,她回到住院部,远远的就听到有护士在叫她。
“十二床的病人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傅偲怔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十二床那不正是赵薄琰吗?
她拔腿就往病房那边跑,里面聚着医生和护士,还有傅偲请来的护工都在。
她走进房间内,来不及欣喜,护工就跟她说了第一个坏消息。
“他眼睛看不见了,麻烦了。”
傅偲心沉到谷底去,看到医生围在病床旁边,正在做详细的检查。
光打在赵薄琰的眼前,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名医生看向旁边,“我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血块压迫到神经,就看后期能不能恢复了。”
“吴主任,我看他还有些不对,叫他怎么没反应?”
傅偲以为赵薄琰真摔得失忆了。
可最后的结果,比失忆还要惨。
孙天谕火急火燎地赶来,听了傅偲给的结论,她双手捂住嘴。
“是不是很难以置信?”
反正傅偲到现在还是懵的。“刚开始医生跟我说,我还觉得在做梦。”
孙天谕紧接着就笑了出来,这么多天跟着傅偲一起,神经绷太紧了,这会没忍住笑得弯下腰去。
“真的假的啊,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你还笑得出来。”
孙天谕拉了傅偲就往病房门口走去,“你要这么想,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即便他现在是个傻子,但很好啊,傻子多可爱啊。”
病房内,护工要给赵薄琰擦擦身上,他紧揪着被子不给。
“一会你就发臭了,乖,擦了以后就香香了。”
傅偲听了,心里酸酸的,身边的人真开始拿他当傻子对待了吗?
孙天谕激动地过去,到了病床旁边,弯腰睨着赵薄琰的脸。
眉眼一点没变,这么高摔下去,倒是没有破相啊。
孙天谕双手摸向赵薄琰的脸蛋,这手感还挺不错,哇塞,这放以前那可是高冷霸总,别说摸了,看他都得是偷偷看的。
这会她却能随意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