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珠用手里的扇子朝自己脸上扇了扇风，想了会儿，还是带着点试探意味的开口询问：“南鹊，你和那位盛小姐是什么关系啊？应该，不是简单的朋友吧？”

江南鹊一愣，眼中的柔和褪去，继而取代的是倏忽浮现出的诧异。只不过只有很短暂的几秒钟，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外婆，又再看向正在前面准备买被拧成小动物形状的气球的盛情。盛情指着旁边小朋友手里拿着的小动物气球，嘴里说着什么，好像是跟老板说她想要好几个那样的小动物气球。

江南鹊眨了下眼，思绪理了理后，才接着外婆刚才的询问开口回答：“外婆，我也不想瞒着你，她……是我女朋友。”

“本来我是想等感情稳定一些再跟你说的，但既然大家现在都见着面了，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

程明珠的脚步停下来，看向江南鹊的眼神诧异而惊讶，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你喜欢的人，是个女生？”

周围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说笑声接连而起，旁边娱乐设施发出的声响随之而来，伴随着人声嘈杂一起喧闹着。

程明珠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足以让就在她身边的江南鹊听个清楚。

江南鹊知道，外婆这个年纪的人，对于感情的事比较偏向于传统，自己和盛情在一起的事……也许对她来说有点难接受。这也是最开始江南鹊没有直接告诉她的原因。

但现在，也瞒不住了，一直不说，也不合适。

盛情对自己的喜欢如此明显，甚至已经将自己计划到和她的家人见面的事情里。江南鹊不想辜负她对自己的感情和心意。

看着程明珠脸上的震惊，江南鹊朝她笑了下。

程明珠抿了抿唇，手中原本摇动的扇子也慢慢停了下来，脸上惊讶的情绪依旧很是明显。

江南鹊道：“外婆，我知道这件事你有些难接受，但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瞒着你，也不想欺骗你。”

“我喜欢的人就是一个女生，而且，我很喜欢她。”

程明珠看着江南鹊认真的眼神，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其实，从江南鹊刚才看盛情的眼神中，以及盛情刚来的时候笑着跑向江南鹊的模样，程明珠大概能猜到她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只是她没想到她们两个竟然是正在谈恋爱的关系。

她这个年纪了，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两个女生互相喜欢这样的事，以前也确实也有见过，但这发生在自己的外孙女身上，她还是会觉得震惊。

江南鹊用自己手里的扇子给程明珠扇了扇风：“外婆，你不用那么着急要给个态度，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程明珠眨了下眼，惊讶的眼神慢慢褪去，随后眉头蹙起些。

她伸出手将江南鹊的手腕抓住，将江南鹊摇动扇子的动作停下来。她带着江南鹊去了旁边人少些的位置，那里正好是个树荫。

程明珠转头看向身边的江南鹊，轻轻叹了口气后才开口道：“南鹊，你感情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本来我也是秉持着只要你喜欢就好的态度。”

“虽然你喜欢女生这个事让我觉得有些惊讶，但，我并不准备阻拦你，也不认为你们在一起的事不合适。”

“只要你们两个是真心喜欢对方，我就是支持的。”

江南鹊愣住，自己的眼神倒是惊讶起来：“外婆……”

程明珠笑了下，又问：“你和她在一起，真的是想清楚了之后再做的决定吗？”

江南鹊点点头：“嗯。”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程明珠抬起另只手摸了下江南鹊的脸：“只要你是认真做出的决定，且不会后悔就好。”

“至于我的态度，一切只要你能够开心就行，不管你喜欢怎么样的人，我都是可以接受的。”

江南鹊看着她，眼神闪烁着，隐约间有泪光泛起。

程明珠看着转身往这边走回来的盛情，又看回江南鹊，抬手给她抹了抹眼角快要溢出的眼泪，而后压低声音道：“好了好了，你女朋友要过来了，别哭。”

江南鹊露出个笑容，快速深呼吸着，又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那点眼泪擦拭而去。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后缓缓呼出，转身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恢复到和之前一样温和的笑容。

盛情拿着被拧成小动物形状的气球走回来，嘴角上扬着，她开心的笑容是脸上的墨镜遮掩不住的。

她将手里一个被拧成小狗形状的气球递给江南鹊：“这个给你的。”

江南鹊笑了下，伸手将气球接过去。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轮廓形状，但很形象，一眼就能看出形状所代表的动物。

跟随在其后的李薇薇连忙将自己手里其中一个被拧成小鸟形状的气球递给程明珠，笑道：“外婆，这个是送给您的。”

程明珠笑着接过：“好，谢谢你。”

四个人手里各拿着一个气球，但形状却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