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大晋是有规定的,开荒的田,前三年是免税的。
晏云澈若有所思,他家年年的提议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之后北宜主城,他们也打算推翻了重建,重新做规划,如今整座城市都乱糟糟的,再加上房屋瞧着也破旧,都快成危房了。
看起来实在是不像话。
“到时候,有了新城做对比,百姓的接受程度就会高很多了。”晏云澈说。
祁秋年感慨他家阿澈的聪明,“是这个道理。”
晏云澈想了想,“那我先给肃北州府的太守写封信。”
要百姓迁徙过来,还得要当官的来配合,包括招工,也得要肃北那边配合宣传。
“这肃北的新太守,张宿,是赵育的门生。”晏云澈说,“离京之前,赵育来找过我,让我方便的话,可以提点一下张宿。”
那张宿,之前只是个县令,这次确实缺人,赵育又有心提拔,陛下看着赵育的功劳的份上,再加上,那张宿也不拉垮,之前管理县城,也是有几分本事的,陛下自然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祁秋年点点头,“是熟人的话,那就更好办了。”
他抽出笔和纸,快速写下自己的宣传规划,“你一并送过去。”
晏云澈看着宣传规划,简直是哭笑不得,“你也不怕把人忽悠瘸了。”
祁秋年哼哼道:“这怎么能算是忽悠呢?他们过来就是城市户口,政府出资部分,帮他们盖房子,还包分配工作,这哪句话是假的?”
晏云澈被他逗笑,夸了他一句,“还是年年有本事。”
祁秋年心里乐呵,但憋着笑,他现在是北宜太守副官呢,不能喜形于色。
嘿嘿。
没到三秒就破功了。
晏云澈也笑得不行,他家年年怎么会这么活宝呢。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又说起了正事。
“对了,之前送去京城的奏折如何了?陛下什么反应?”
“父皇宣了李国公进京问罪。”晏云澈说,“毕竟那李季是李国公的旁支,李季作恶多端,肯定要问责的。”
“那这次……兵权?”
晏云澈摇摇头,“还不至于,李家前几代,确实是劳苦功高,如果只是因为李季这一个不成器的后代,就收回兵权,陛下也难以服众。”
估计也就是把李国公留在京城,然后不轻不重地罚一罚。
但陛下的态度要拿出来,也算是敲打李国公,叫他们不要太嚣张。
祁秋年啧了一声,“还真是麻烦。”
顿了顿,他又问,“那这次,驻城将士,总不能从李家分人过来了吧?”
招工
把李季这个守城将领换成其他李家人,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
不都是李家的人吗?有李季这个前车之鉴,新来的,不得偷偷使绊子?
不过祁秋年也不慌,到时候,来一个他收拾一个,就看李家能有几个葫芦娃可以送过来。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儿,但这不也是给陛下解决问题嘛,到时候他真要搞出什么大事情,有陛下兜底就行。
但是,祁秋年这个问题还真说不准了。
从理论上讲,北方驻守的是李家军,边境城镇的驻军,都应该是李家军,将领也自然是李家的人,即便不是李家的血亲,也会是李家的心腹。
就好比西北那边,战国公驻守的地方,辖区内几个州府,驻守的武将都是战家的人。
主要是兵权这个东西吧,放自家人手里才安心。
这些地方州府的将领的调动,也一般都是国公爷说了算,当然了,也是要呈交给陛下过目的,陛下点头了,才能调动。
一般来说,陛下其实是不干预的,只要能好好守卫边关,一两个官职,问题不大。
但现在问题大了。
老皇帝原本有心要拿回北方的兵权。
再则,这李季所犯的罪孽确实人神共愤,如果李国公足够聪明的话,这个时候就该蛰伏,让陛下派人过来驻守,表达自己的大度和诚意。
但如果李国公铁了心要赌帝王的城府,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还不至于直接动李国公,所以也确实也会看在李国公的面子上,最后还是派李家人过来。
但这也就代表着,李家失了圣心。
祁秋年沉默了一下,“其实,即便是陛下派别的将领过来,这守城的士兵还是李家的,外来的将领也未必站得住脚。”
可如果又换个李家人,保准又要给他们使绊子。
晏云澈思索片刻,“那年年是想要别的将领,还是李家的?”
两者都是有利有弊的。
祁秋年考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派个别的小将过来,不需要他有多高的军事头脑,能最基础的守卫一方百姓的安危,不给我们使绊子,这就足够了。”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能省点时间去解决李家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