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长着淡青色的眼睛，毛绒绒的脑袋上有一小截青色的草芽，嫩生生的。

江岁晚戳了一下落在他手心的小精灵。

软绵绵的，触感像是长着绒毛的云朵。

“咕咕。”小精灵蹭了蹭他的手指。

江岁晚清冷的眼里漫上笑意，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那小精灵玩。

他眉眼温柔，像是落在山川草木间的月光。

一旁的郁离呆呆地看着，忽然抬手想要搭在沈弃肩膀上，“……看不出来啊，江仙君原来这么温柔。”

沈弃躲开他的触碰，看着江岁晚没说话。

确实，他的师尊看着清冷，其实很温柔。

世间万物在他眼里好像都是一样的，无论贫富无论强弱，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师尊甚至对一些不起眼的，顽劣的小妖怪都很包容，包容它们的吵闹，甚至还会像现在这样陪着它们闹。

他曾经调查过，知道上清宗最有天赋修太上忘情剑道的是那个病秧子师伯黎宿。

但是现在，他看着江岁晚，忽然觉得，调查的结果并不准确，他的师尊才是那个最适合修练太上忘情剑道的人。

黎宿无欲无求，而他的师尊却似乎处处有情。

对众生都有情，实则才是真正的无情。

有一瞬间，沈弃忽然想，这样的师尊，他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

要是江岁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估计会很无语的敲敲他的头。

他之所以温柔，是因为前世时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自已照顾自已，然后又去照顾身旁的人。

至于什么无论贫富无论强弱在他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因为他从前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也因为他遇到的老师和同学大都也是如此。

至于最后一个包容小妖怪的胡闹……那其实是因为这些小妖怪都很可爱，虽然有些爱胡闹，但都心思单纯善良，就跟小孩子一样。

而且，谁不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动物呢？

不过他沈弃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离看着沈弃有些阴郁的神色，也弄不懂这老弟在想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奇怪。

他尴尬的收回手，笑笑：“听说江仙君就收了沈师兄一个徒弟？”

沈弃这才看向他，点点头：“嗯。”

“哦，咋呀啊？江仙君瞧着这么温柔，做他徒弟应该很不错吧？”

沈弃眉眼柔和了几分，“嗯，能遇到师尊，是我三生有幸。”

郁离：“真好啊，不像我师尊，老是使唤我跑腿，什么下山给她买酒买吃的买喝的都要我来。”

“连有人惹她了也要让我去揍回来，不是，我说那些人不把我揍死都算好的了，她居然还叫我去揍人家！有没有搞错？”

郁离巴拉巴拉吐槽了一大堆。

沈弃抓住了个奇怪的点：“你师尊喜欢喝酒？”

郁离看向他的眼神移到了那边逗着小精灵的江岁晚身上：“嗯，怎么了吗？”

沈弃：“那你会酿酒吗？”

“……啊？”郁离不知为何愣了一下，松了口气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嘛？我只会一点点。”

沈弃看着他，答非所问：“我师尊也喜欢酒。”

“我常常酿给他喝。你也可以多花点时间去学习一下酿酒。”

“？？？”郁离满脸疑惑，咋突然跟他说这个？

郁离挠挠头，“你还怪孝顺的嘞。”

接着，他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学习酿酒去给师尊，然后贿……孝敬她，她就会对我好一点是吧？”

沈弃：“……”其实是想让这人少说废话，多把时间花在其他事情身上。

不然太聒噪了，很烦。

接下来的时光，沈弃顺道在湖周围转了一圈，找到了些药材，郁离不知道追着一个什么动物跑得正欢，江岁晚被一堆小精灵围着闹。

……

三人在此修整一番就要继续赶路，沈弃采完药回来，就见郁离站在他师尊身旁，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弃眼神冰冷，这个人真是讨厌。

得想办法让他从师尊身边消失。

他正想着，忽然见一点寒芒于湖心亮起，正对着江岁晚。

而江岁晚此时背对着湖水，压根没有察觉。

“师尊小心！”沈弃一道灵力甩过去，就要阻止那寒芒。

沈弃灵力速度很快，不过那寒芒更快，瞬间就到了江岁晚身前。

江岁晚反应过来，就要反手一拍，不过他的动作顿住了———因为面对着那寒芒的郁离察觉了那寒芒，一把推开了江岁晚。

翠绿寒芒瞬间穿透郁离身上的灵力护罩，一把寒光凛凛的树叶状的锋利短刃“噗呲”一声扎入他的血肉。

江岁晚扶住郁离，“你没事吧？！”

“其实你刚刚不用推我的，这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