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如果是真的，那未免也太刺激了吧？”唐沐璇兴奋的说。

“是不是真的哦？”

“别乱说了，关关。你们摧毁了阿罗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去前线吗？”

关博君急切的说：“骗你们我是狗！现在星门的人已经放弃了海天一体的作战计划，他们的空中部队已经绕过了華旸和先峨，直奔悉杜礁来了。我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悉杜礁的电磁炮阵啊！”迟疑了一下他又万分沮丧的说，“还有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啊？”

“能比你们偷袭阿罗哈基地的事更大吗？”

“别吊胃口了，关关学长！”

……

关博君叹息了一声，“马上白教官就会告诉你们……”他顿了一下，轻声说，“校长没了。”

整个通讯频道瞬间安静了下来，寂静的不像是公众频道。

就在这时，四号舰上的广播再一次响了起来，喇叭里响起了白秀秀的声音，“各位太极龙的同仁，我是白秀秀。首先向大家公布一则惋惜和悲痛的消息，就在几个小时前，谢校长在星门的‘上帝之杖’袭击中不幸身亡。不止是谢校长，还有陈院长、肖副院长、老张、庞鹏举、沈弘俊、霍鲲鹏、齐自敏……孔黎等等，他们都为这场战争献出了生命……他们是我们的老师、同事、挚友、同学，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音容笑貌，也清楚他们每一个人都勇敢和善良，当然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小毛病，就像陈院长太喜欢当老好人，喜欢和稀泥。老张这个人又太古板，太严肃，每次考试他都是最严格的考官，很多同学都不喜欢他，背地里叫他黑面判官。还有小庞，一直都不是很懂事，特别喜欢惹麻烦，尤其是喜欢乱用乌洛波洛斯，被警告过很多次……”

白秀秀的声音停了下来，像是在克制住什么情绪。喇叭里没有杂音，只有海风的呼啸和海浪的悲鸣。钢铁大陆上弥漫起一股潮湿的雾气，这雾气凝结出的露珠在斜阳的日照中闪光。咸涩的风穿过每个人的身体，穿过了哽咽声声的无线电，在朦胧的视线中，他们熟悉的那些人一个个像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象屹立于蓝色的波涛上。

“我不是想要煽情。我只是想说……想要说有些人认为，星门实在太强大了，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击败他们，这也许是个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无视我们的老师、同事、挚友、同学白白牺牲。也不意味着我们我们必须得放下武器，用投降的姿势来换取一个妥协的机会。确实，我们都知道一句话，‘正治是妥协的艺术’，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后来我做过卧底，和诸多地下组织打过交道，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就是——弱者从来没有谈判的资格。因此当敌人打上门来，你绝不能对自己说‘不行，我们现在还不够强大，还必须再等等’，而去选择妥协，这个时候妥协，你只能沦为被宰割的对象，而不是谈判对手。我们必须得用血与火来回应，告诉他们，我们确实没有你们厉害，但我们绝不是好惹的，如果你想要欺负我们，我们绝不会忍气吞声，我们一定会掀桌而起。对！和平和经济确实很重要，以至于有些人愿意对牺牲视而不见，对代价视而不见，他们只想要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然后面对威胁，一次又一次的跪下，直到彻底匍匐在敌人的脚下。”白秀秀提高了音量，音调愈发铿锵有力，“但我想说‘不’，我们太极龙绝不做背叛同仁和民族的懦夫。我们绝不会原谅敌人施加我们身上的痛苦。我们太极龙从诞生那一天起，使命就是要让我们的敌人在劳改营中学会什么是仁义道德！”

这个刹那，激越的海风安静了下来，汹涌的浪花也渐转温和。

白秀秀沉声说：“现在我恳请各位同仁！丢掉幻想，准备战斗！”

……

十分钟后，四号舰上的战机开始列队，在引擎的轰鸣声和电磁弹射器的啸叫声中，一架又一架战机飞快的冲出了甲板，直飞碧蓝的天际……

诸神的黄昏（77）

“东南方向三百公里，发现无法识别信号的飞行器集群，战机数量三百架以上，大约将在十分钟后到达阻击点。”

女娲的声音温柔，却给人一种冰冷又沉重的感觉，即使是在夏日炎炎的nf之海，也叫人浑身一凉，像是撞到了冰川。

白秀秀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命运时刻到来，她在等待中一直不安的心反而获得了平静。稍稍闭了下眼睛，她说：“那么接下来指挥权就交给你了，女娲。”

“感谢您的信任，我会全力以赴完成指挥任务，神将阁下。”女娲用冰冷的语调说出了富有人情味的语句，随即没有一秒语气上的停顿，立即机械的对白秀秀下达了命令，“请您带领您的小队出发前往阻击点，完成阻击和定标任务。”

把指挥任务交给人工智能，这是个和星门决一死战同样疯狂的决策，尽管女娲在无数次演习中都证明过人工智能不会犯错，可真实的战争要比演习复杂成千上万倍，它不是数字。可在眼下，似乎这却又是唯一的解，人无法把人当成数字，机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