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要和她一起去学堂。
“哎呀妈呀可憋死我了。”
都不用白飞鸿问一句为什么,蛮蛮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诉起苦来。
“姐妹,多亏有你!太华峰上风太大了, 我自己一只鸟实在飞不出去, 希夷那家伙又一千年不下山一次, 实在指望不上。没想到那个冷若冰霜心如木石的家伙也会收徒弟,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商量一下, 以后你出去的时候也带上我怎么样?”
而希夷似乎对蛮蛮一连串对他的控诉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只在白飞鸿投来询问的目光时, 对她微微颔首,神色淡泊。
“随你。”他只这样说。
于是,白飞鸿就顶着一只鸟进了学堂。
并且引来了一大群人的围观。
“青背赤腹,一翼一目……难道是比翼鸟?”
“天哪,居然还有活着的比翼鸟吗?天哪天哪, 我可以摸一下吗!”
“让我看看!我也要看看!哇!是真的!是真的比翼鸟!”
“不愧是太华峰主的弟子!竟然连比翼鸟都能做灵宠——好羡慕, 我也想要!”
……
白飞鸿艰难地解释了半天“这的确是比翼鸟但不是我的灵宠”“是的比翼鸟很少见所以这是最后一只了”“太华峰收徒不发比翼鸟,灵兽也不”“这鸟的脾气不是很好, 我建议你们不要摸”“手, 手放下去, 不然一会儿被叨了我可不管”……好容易才从人堆里挤出去,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稍稍喘口气。
最可气的是,这只臭鸟全程都故作高深闭着它那一只眼睛, 在她的脑袋顶上装死。那副样子真是很有欺骗性,骗到了不少纯洁的孩子像昨天的她一样, 对它心怀怜爱,深感感伤。
感伤个鬼啊。
看着同门们一脸“天啊最后一只比翼鸟好可怜好心疼我能不能抱抱它”的样子, 白飞鸿只能微笑着拒绝在拒绝,同时仰起头来,无语问苍天。
唯有花非花冲破重围,靠在她身边,用手指戳了戳蛮蛮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地道破了真相。
“这鸟这么肥,平日一定吃的很好吧。”
“嘎!!!”
原本在那装模作样的死鸟顿时坐不住了,它一跃而起,用仅有的那只翅膀用力抽在花非花头上,只听见“啪”的一声,无比响亮。
“你才肥!老子这是丰腴!丰腴!!!”
“……………………”
从听见那“嘎”的一声起,整个学堂就变得鸦雀无声,唯有那振聋发聩的“丰腴”两字还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震出绕梁三日的余响。
白飞鸿感觉到一丝微妙的欣慰。
很好,这下大家都和昨天的她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蛮蛮都教会了她宝贵的一课——那就是永远不要因为某人(?)的族类,先入为主地做出片面刻板的认定。至少,也要等到亲自和对方交谈之后,才能稍稍了解到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她希望今天在这的每个同门都能学到这宝贵而生动的一课。
“怎么都在这发呆?”
云间月抱着琵琶从外面走了进来,颇为奇怪地看了一下傻成一片的弟子,大概是因为云家人身怀龙血,自身即为异类,她对于白飞鸿头顶这只比翼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扫了一眼,便如常步入了上方的莲座。
“今天我们来继续修习乐理。上课。”
……
……
……
等到乐理课结束之后,常晏晏便悄悄溜到白飞鸿桌边来,从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
“飞鸿姐姐,你听说了吗?”她凑到她耳边,小声对她说,“空桑陆家的二公子要来昆仑墟了。”
白飞鸿怔了一怔。
空桑陆家的二公子。
——是云梦泽。
“我没听说过。”
这些日子,她全神贯注于剑术修炼,每日不是在学堂上课,就是在藏书楼读经,太华峰练剑,便是连不周峰也很少回,更别提与旁人八卦闲聊。是以,在常晏晏这么说了之后,她才恍然大悟,为何这些日子她常常能在昆仑墟看到一些身着华服美饰的人们来来去去——仔细想来,这种略显招摇的华丽,确实是空桑与少海的风格。
那些人大抵是在为云梦泽的到来做准备吧,空桑的仪礼素来繁琐,又很重排场,也难怪就算只是到昆仑墟客居,也要先里外安排一番。
只是
“这个时候,云梦泽来空桑做什么?”
白飞鸿感到困惑。
“先生没与飞鸿姐姐说吗?”常晏晏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据说那位二公子一出生就继承了极为浓厚的龙血,但是龙血暴烈,发作起来格外要人命,是以他自幼便体弱多病。就算是灵山十巫也没有什么法子,云夫人才想到来寻先生,希望先生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白飞鸿喃喃,而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