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绺发落下时,他偶尔会由着它挡住视线,不耐烦时便手势一爬将它往后拂去。
当他做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时却都是帅气得要人命的性感。
这会儿,灿亮亮的大灯正映在他亮亮的笑颜上。
“输了还不认?”
沐玄思哼了声,一手托着篮球,一手叉在腰际,背心球衣配上短裤晃在夜风里,他嘲弄着眼前赖在地上一脸不服气的女子“即使先让了五个球,我又只用单手,你还是败得一塌糊涂,纪菱菱,”沐玄思摇头“在我面前,你毫无胜算!”
菱菱偏过头轻哼了声,蓦然,低下头她抱紧脚踝喊疼。
“怎么了?”沐玄思抛下球挨近嚷着疼的小女人,她脚有旧伤,向来和她玩时,他都有所顾忌,不敢过火,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嚷脚疼,在她向来晴朗无云的小脸上,因疼而皱得像坨面粉似的,他心头一阵抽紧。
他急着要检视她的脚踝时,黑影跃起,菱菱趁隙旋身闪过他,捉起球“哐啷”一记篮板球,正中标。
“得分!”菱菱一脸得意看着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沐玄思“现在扯平了。”
“使诈的也能算吗?”沐玄思轻哼了声偏过头,懊恼如此轻易被她耍弄,懊恼她拿脚伤开玩笑,懊恼自己在乎。
“看得出来你很不服气喔!”菱菱将球扔给他“给你个机会平反,如果你能闭着眼睛在我指定的距离内将球射进篮筐,我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这太简单了吧!”沐玄思恢复笑容,将球运至菱菱用脚画出的线前闭上眼睛。
“等一下!”菱菱踮起脚尖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检查他的眼睑是否存有缝隙“没用东西蒙着,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你想怎么办呢?”沐玄思无可奈何“不会是想拿毛巾蒙着眼睛吧!”
“那太麻烦了,还得跑回家拿!”菱菱心思转了转,漾起笑“我有更简单的办法,你蹲下。”
虽不懂她的意思,却拗不过她,沐玄思蹲低身子。
他蹲下身,菱菱由他后面跃上背脊,攀紧他颈项的模样,活像动物园里那只耍赖的无尾熊攀紧尤加利树。
菱菱用她的小手一只攀紧他的肩胛,一手靠近他眼际试了试,娇甜含笑嗓音漾在沐玄思耳际“你若真有本事,扛着我,让我蒙住你的眼睛闹你,而你还能进球得分,我便算输了!”
她咯咯笑声搭着吐着气息搔得他全身发痒,他忍着笑开了口。
“我若赢了,有何奖品?”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忘了我三岁时抱着奶瓶找妈的样子,承认我是个大男人!”
“就这样”菱菱在他背上笑得打颤“还说是大男人!光看你提出的奖赏就像个孩子!”
“你究竟答不答应?”沐玄思作势要扔下背上的无尾熊“不答应就下去!”菱菱一边尖叫一边点头“答应!答应!你要什么我全答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熊在马背上不得不依从!”
沐玄思轻哼了声“你当我是马?”
“是呀!当你是匹乖马,”菱菱用单手捂紧他双眼,确定没有缝隙后,笑着攀在他身上“让纪姐姐想想该唱首什么歌奖励你这匹乖马”
她另一只手未曾空闲下来,一下子拧他耳朵,一下子捏他脸颊,嘴得着空时还要去咬他霹在背心外硬邦邦的肩膀,全心全意净想着闹他失手。“城门、城门、鸡蛋糕,三十六把刀。骑白马、带把刀,走近城门滑一跤!”
菱菱唱得开心,沐玄思却忍不住笑“阁下中文造诣高深,佩服!佩服!”他将球揣在手上,闭着眼,却舍不得出手,对于她的纠缠他起了眷恋。
“哼!瞧不起人,来首徐再思的折桂令让你服气。”
她轻柔嗓音再度从他身后悠悠扬起,敛起笑,她认真吟诗。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在她只是吟诗,沐玄思却起了恍惚,心底嚼念着: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没经意,手势一扬“哐啷”一声,球直勾勾进了筐,这边菱菱还没会意过来,傻傻伏在他背上,声音歇了,捂着眼睛的手也松了,只听到沐玄思低沉带笑嗓音扬起“得分”
“喂!”她将脸贴在他肩背上,声音有些泄气“你这么厉害,以后不跟你玩了,光输不赢,没意思!”
“是吗?”他没在意浅笑夹紧她双腿背着她在球场上跃动,她好轻,小鸟似地,人家是带球上篮,他是带人上篮,挟着她运球灌篮而下“那以后改玩骑马打仗!”
菱菱是那种烦心事搁不了一分钟的人,果不其然,让沐玄思扛在篮球架旁上下几回逗弄下来,又开始止不住笑声铃铃,两人玩得忘了形,直到同时发觉站在球场旁边的席盼柔才停了下来。
盼柔仍是一贯淡雅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