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还嫌打得不够爽,这时园区的保安来了,对着一群小屁孩大吼:“哪个学校的?都给我出来!”
如果斗殴这事要细究,宋存还真跑不掉,不过许博洲放过了他。
主要原因还是,不想给周晚添麻烦。
“你开还是我开?”许博洲掐灭了烟,双手插在西服裤里,从树下走来,轮廓从模糊变清晰。
周晚拉开了副驾的车门:“我送你回去。”
许博洲走到车边,一只手按着车门,说:“先去你家。”
“为什么?”周晚问。
“之前我和你一起住,还算有个照应,现在你一个人住,太晚了回去,我不放心。”自从表明心迹后,许博洲讲话越来越直白,不过这种不用再藏着掖着的感觉,对他来说,倒是非常爽快。
周晚走回驾驶座:“你没和我住之前,我一直都是独、居…”
“但是现在你有我,在我眼皮底下,你必须要安全。”
“”
许博洲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周晚的心明显漏了一拍,她说了声,“走吧”,然后坐进车里,逃避掉了这个话题。
酒楼和公寓都在市中心,车窗外是繁华的夜市。
只要开车,周晚都会调到祁南电台的频道,这个点是音乐谈心栏目,也是她最喜欢的栏目,背景音乐是一首老歌,《纯真》。
“长长的路上我想我们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我想最好是不说
你总是微笑的你总是不开口……”
“诶。”许博洲突然轻声开口,头扭过去:“好像运动会那天晚上,我们下了公交车,走在路上,你给我听的是不是这首歌?”
周晚皱着眉回想,好像还真是这首歌。
那天,他们下了公交车后,天已经黑透。
从公交车走到别墅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路,她听起了歌,耳机线挂在脖上,他很烦,总是要动她的耳机,还说,“你都不和我说话,我好无聊啊”,于是她分了一只耳机给他。
小小的年纪,她的心思和歌名一样纯真,听不懂歌词里的暧昧。
可是他听得懂,仰头看着一望无际黑夜,雨后夜晚,冒出了无数闪烁的星星,而耳机里正好是那几句应景的歌词。
“在无声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么感觉整个黑夜在震动……”
17岁的许博洲,无数次谩骂自己胆怯懦弱,那只伸出去朝周晚不断靠近的手,总是害怕的一次次缩回,只是手背贴手背,他已经紧张到心脏颤抖。而27岁的他,有了横冲直撞的勇气,他没有一刻的犹豫,握住了她的手。
车里正在哼唱的那句歌词,被无限的扩大。
“耳朵里我听到了心跳的节奏
星星在闪烁……”
周晚下意识想收回手,可发现许博洲握得很紧,动弹不得,她心慌的喊了一声:“许博洲,松手,我要开车。”
许博洲笑了笑,然后转过了头。
想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但周晚还是分了心,等红绿灯时,被后面的车按了几次喇叭才回过神来。
慌慌张张里,她提起了一个话题:“当时你为什么不说是宋存打了你?要骗我说是有人想虐待立夏?”
好像她认为,只要说点话,就能化解刚刚握手的紧张。
许博洲只淡淡的反问:“我说三好学生宋存打我,你会信吗?”
周晚沉默了,她想了一下,以当时的情况看,她确实不会相信宋存会做出这种事。
“而且,”许博洲扭过头注视着周晚,把话说完:“当时宋存喜欢你,属于你的私事,我没权管,我两次不过脑的警告他,事后我都有点后悔,觉得这么做很不妥。”
周晚眯起眼皱着眉去看他:“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说的话了。”
“为什么?”他挑着眉笑了笑。
“就是……”一想到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他有机可趁,她索性放弃了:“算了,没事。”
许博洲就是故意逗逗周晚,她想说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我到了,你在这下吧,不用和我去车库了。”周晚将车停到了公寓对面的路边。
解开安全带后,许博洲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摸了摸淤青的脸颊,皱起眉头,一脸疼痛的表情。
“怎么了?”周晚有点紧张。
许博洲按着脸,咬了咬牙说:“宋存下手还挺狠。”
顾不上那么多,周晚解开安全带就朝他凑了过去,扒开他的手指,朝淤青的位置轻轻呼了呼气,小时候她受伤时,姜姨总这样吹一吹,她就不疼了。
“还疼吗?”她抬起眼。
全情的注视着那双含着水的眼眸,许博洲不自觉地深陷,轻轻笑:“你知道吗?你很容易让男人心动。”
周晚立刻避开他的目光,车里的光很暗,但也能看清她泛红的脸。
刚转过去,周晚的下巴忽然被许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