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划,剑势断断续续,骤眼看来,竟似不成章法,使得也似乎甚为吃力。
看来这大须弥剑式,刚好和追风剑式相反,追风剑式是疾逾飘风,快如闪电,剑式翔动,姿态潇洒;而这大须弥剑式却是迟缓不堪,剑势呆滞,姿态笨拙。
场中除了寥寥数人之外,许多剑术名家都是不禁大为纳罕,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天山剑法中最为深奥的大须弥剑式。有些人甚至怀疑,莫非孟华在刚才一场剧斗之中,气力业已耗尽了。
但说也奇怪,在天南剑霸的拼死猛攻之下,孟华却是兀立如山,丝毫不为所动。龙木公的毒剑有如毒蛇吐信,看来是着着进迫,但一到孟华身前,就好像碰着一堵无形墙壁似的,总是刺不进去。他的毒剑始终在离开孟华身子三尺之外,连孟华的衣角也没沾上。
雷震子看得如醉如痴,首先喝起彩来。金逐流也是看得眉飞色舞,但却叹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三十年前,我曾见过唐老掌门(唐晓澜)使这套剑式。不想如今得获重睹。这位孟老弟的剑法,几乎可以比得上唐老掌门当年了。他用不着再练十年,我也要自愧不如了!”
经过两位武学大宗师这么一赞,众人方始相顾骇然。尤其金逐流是以天下第一剑客的身份称赞孟华的剑法,许多成名已久的剑术名家都是不禁又感羞愧,又感震惊了。惭愧自己的武学造诣差得太远,难得有这百年难遇的眼福,可惜却看不懂这深不可测的大须弥剑式。
原来这大须弥剑式看似迟缓,看似呆滞,俱每一招都蕴藏有极其复杂深奥的变化,要不是孟华有意让众人一窥大须弥剑式的全貌,三招之内,便可取龙木公的性命。
再过一会,只见龙木公大汗淋漓,额上青筋暴露,凶焰全消,只知跟着孟华的剑势团团乱转,好像在陷阱中的野兽在作最后的挣扎。
孟华陡地喝道:“你平生惯以毒剑伤人,如今就让你尝尝自己的毒剑的滋味吧!”喝声中一招“三转法dd轮”缓缓使出,龙木公明知他要绞飞自己的毒剑,却是无法躲得开。只见一道暗蓝色的光华自龙木公手中飞出,毒剑已是倒转剑锋,插在龙木公的肩头了。
龙木公大叫一声,卜通便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嘶声叫道:“快,快给我敷解药。”解药本来是在他的身上的,但他己是连掏取解药的气力也没有了。他的同党怕招众怒,竟是不敢帮他。
龙木公声音嘶哑,像一头临死挣扎的野兽,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嗥叫。”你们要我帮凶,如今竟然见死不救么?哼、哼、你、你们不讲义气。可休怪我,我要说”声音越说越弱,但仍是刺耳非常。众人见他眼耳鼻口全部流出血来,无不毛骨悚然。
孟华一来不忍,二来想他说出背后指使的人,便道:“好,我姑且饶你一命,只要你肯把老实话说出来。”
哪知龙木公话犹未了,孟华也还未来得及赶到他的身边,忽听得波的一声,也不知是哪里飞来的一颗石子,恰好打中龙木公的太阳穴、登时送了他的性命。
雷震子怒道:“这分明是杀人灭口,哼,此案越来越可疑了,洞真道长,你可得查究才行!”
洞真了道:“我当然要查究的!佯作震怒,叫众弟子彻查,扰攘一番,结果当然也是查不出凶手。
洞真子作出无可奈何的神气,说道:“龙木公仇家甚多,有人趁这机会暗杀他也是有的,未必与本案有关。唉,暗算我门玉虚长老的凶手如今也还没查到呢。我自愧无能,只有请各位武林同道日后帮忙了。”言下之意,比较起来,追查杀害龙木公的凶手,还是次要的了。既然难以即时缉凶,只有留待他日。今日这个大会,则非继续进行不可。
他以崆峒派掌门人的身份说话,雷震子等正派人物虽然觉得他未免有给那“幕后人”开脱之嫌,却也不便当众驳他。但众人却也不禁暗暗起疑,疑心那“幕后人”就是洞冥子。只有孟华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谁,但此际也还不是说出来的时机。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后,审讯丹丘生一案继续进行。
孟华回到台上,说道:“禀掌门,龙木公已经试过我的天山剑法,太师叔可以相信我是唐掌门的代表了吧?”
洞真子道:“我早已相信你了。不过经此一战,让大家都相信你,你也不算白费气力。如今你要说的话都已说了,你退下去吧。我自有分数。”这几句话倒是说得似乎公道,孟华行了一礼,便即退下。
金逐流上前向洞真子道贺:“可喜贵派出了这样一位少年豪杰。”
洞真子冷冷说道:“他现在还不能算是本派弟子呢,而且纵使他的师父丹丘生无罪的话,我们也不敢委屈天山派的记名弟子列入门墙!”
雷震子道:“像孟少侠这样的例子,是武林极为罕见的。他身兼数派之长,点苍派的段仇世,崆峒派的丹丘生,都是他的师父,丹丘生目下虽名份未定,但传给他的总是崆峒派的武功,至于贵派是否愿意把他收列门墙,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如今他又得唐经天认为天山派的记名弟子,(金逐流在旁插口道,他还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