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这么说的!大舅还在那褶绺子,我就说咱一分也不摊了!让他告去!等法院判多少我家就出多少!”
甄语瞪大了双眼,“厉害了我的哥!”
“这不是,跟你学的么……”
甄语:“……”
“反正最后说定了,每家不超过一千五百块钱!我不管别人家出多少,下午我当着四舅五舅的面儿给了大舅一千五!行吧老妹?”
“行!当然行!”甄语对哥哥这次办的事很满意,“反正他们肯定会按照上限朝我们要的!不过也没关系,毕竟这就是最后一次跟他们打交道了,吃点亏也吃点亏吧!等姥姥的后事处理完,咱跟那六个姓程的就再无瓜葛了!”
“对!我把存折都带回来了!就给妈留了点儿吃喝钱!这次事了了以后再想从咱家要走一分钱都是做梦!我宁愿施舍给乞丐也不给他们!”
甄语心底里还是希望哥哥一如从前般善良乐观,不要被她带偏了思想。
所以当他放完这句狠话,她便立即中止了这一话题!“行了,你奔波一天也够累的,吃完饭就上楼休息吧!”
“嗯。”甄彦答应一声继续吃饭,吃完拎起书包刚要上楼,突然又顿住脚转过身来。
“喏!也不知道韩明月为什么非要让我带一本杂志给你!”甄彦将杂志递给妹妹并吐槽了一句,便转身上楼去了。
“《小说选刊》?”甄语心有所感的翻开书快速寻找,很快便找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个笔名——夜月明。
“行啊韩明月!文章都发表到这上面去了!《六月的等候》……”
“……呵!这个家伙!情书都写到这上面来了!”
——
经过周日一天,甄语便对店里24个小时的大概流水心中有数了。
于是周一开始,店就彻底交给了张三和李四看!甄语不再插手,直接等到甄母回来再对账!
甄母是在三天之后回来的。
中午甄语放学回到家,就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母亲的身影。
“妈!”
“哎!你先去洗手,饭一会儿就好!”甄母虽然在和女儿说话,却并没有回过身来。
甄语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听话的去了卫生间。
直到一家三口围坐餐桌前,甄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母亲红肿的双眼。
和哥哥对视了一眼,兄妹俩默契的安静吃饭。
最后还是甄母先忍不住了,掉了几滴眼泪以后,就开始跟孩子们诉说起来。
“妈那些兄弟都不是人呐!他们都不叫个人了!我打了至少有十通电话!外地那仨玩意儿就回来一个!还是你姥闭眼以后才到的!她心心念念!临咽气儿还在念叨的老六!后来干脆连电话都不接我的了!”
“你大舅!收了这几家那么多钱,办的丧宴那叫一个抠搜!但我估计他这几年随出去的份子钱倒是搂回来的差不多了!说是给你姥土葬,结果先给烧了!烧完了也不知道打哪儿找的人,跑到个荒山包子里挖个坑就给埋了!除了个墓碑啥都没有!就是一个坟包子!”
“你姥这一辈子!她到底图意个啥呀!唉……”甄母拍着大腿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意,瞬间就泪如雨下!
甄彦听完的第一感觉是——妈妈她是不是害怕了?害怕她自己也落到那步田地!
这就是兔死狐悲吗?那他得赶紧表个态呀!“妈!您放心!儿子我一定会孝顺您的!我保证给您养老送终!”
“嗯!妈信!妈的大儿子可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主儿!妈这些年可没教过你不孝,也不知道你那些舅舅都随了谁了!”
甄语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突然幽幽地道:“舅舅随谁我不清楚,但他们可都是有儿子的!上梁不正,呵!”
随着甄语轻飘飘一句讽笑,甄彦立即接口道:“对!上梁不正下梁歪!妈您就等着看吧!早晚他们会自食恶果的!”
“嗯!妈可要活久一点儿!”甄母恨恨地抹了抹眼泪,“我就等着看他们骑墙头儿那天!”
——
甄语本来还以为,母亲可能要伤心难过上好一阵子的。
结果没过几天,她脸上就开始有了笑模样儿,并且人也重新恢复了乐观和积极。
甄语虽然不明就里,但却很开心甄母能这么快就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
姥姥的去世并没有影响到甄彦和甄语的情绪,他和她还都是一如继往地坚持着学习和学武。
除了这两样扎根在脑子里的事情以外,甄彦现阶段能想起来次数最多的,可能就还有一个顾卿了。
就像甄语想到最多的,永远是韩明月一样!
只可惜,甄语跟韩明月是两情相悦,而甄彦和顾卿却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顾卿依旧是对傲娇幼稚的陆淮情有独衷,却对硬朗阳刚的甄彦丝毫不感冒儿!
甄语每天都可以从哥哥的表情中看出来,他是否又跟顾卿有过接触。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