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直接将有心之人的不轨预谋,扼杀在了襁褓里。
玉阑秋见到事已至此,便知无论今天她们有什么阴谋,都怕是难以再进行下去,只能恨恨咬碎了一口银牙。
夜里放过烟花,宫宴便算是结束了。
各家都乘着马车离宫之时,殷思砚却只让马车先回了府,陪着陆承听在夜晚的京城中散步。
月亮倒映在河面上,地上白雪堆积,映得夜晚如白昼。
两人走在护城河边,陆承听笑眯眯地看着殷思砚,从怀中掏出一个鸳鸯戏水的红色荷包,对殷思砚道:“王爷,您给我磕个头吧,我给您发压岁钱。”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到,怕是要惊掉一地下巴。
但殷思砚却是早就习惯了陆承听这副德行,只轻咳一声问:“在这儿磕?回了王府在榻上磕可行?”
陆承听也不难为他,只将荷包揣进殷思砚怀里:“行,那你现在不许打开,得等回了府,磕了头,才能开。”
“好。”
殷思砚很顺从,自己却又不与陆承听卖关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亲手替陆承听挂在腰间。
陆承听拿起那枚玉佩看了看,不出所料,上面刻着的果然是一把小剑。
雪天路不好走,皇宫离王府不算太远,但步行也需要些功夫,陆承听在离王府还有一条街巷时,被寒风迎面吹过,引得他咳嗽了两声。
殷思砚便主动半蹲在他身前,拍拍自己的肩:“上来。”
陆承听不是非要让人背不可,但他发现,殷思砚很享受这种照顾自己的过程,他便也不反抗,乖乖爬上殷思砚的背,让殷思砚背着自己往成王府走去。
陆承听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他:“王爷,我重吗?”
殷思砚闻言,突然愣了愣,然后轻笑道:“不重,猫儿似的。”
陆承听将脸颊贴在殷思砚背上,侧过头去,看见路边停着辆马车,马车车帘半掀,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玉琢。
陆承听的目光与玉琢碰撞后,若无其事地转移,只亲昵地贴了贴殷思砚的脸颊,对殷思砚道:“王爷,我困了。”
殷思砚闻言,托着陆承听的大腿将人往上掂了掂,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玉琢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搓了把脸,对自己的车夫道:“回府。”
殷思砚郁期过后,平稳的状态并没能维持太长时间。
陆承听在某日深夜,突然听见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睁开眼,便看见殷思砚倒吊在房梁之上,盯着他看。
陆承听:“”
他沉默了片刻,问殷思砚:“王爷睡醒了?”
殷思砚从房梁上翻下来,对陆承听道:“本王睡不着。”
陆承听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神儿:“左相那边如今情况如何了?”
殷思砚道:“皇兄已经插手了,只要找到玉世安当年诬陷你爹的证据,陆家就能翻案。”
陆承听点了点头:“王爷可想找些乐子吗?”
殷思砚看着陆承听面上的神色,便觉得陆承听没怀什么好心,他眼睛一亮:“什么乐子?”
陆承听换了身黑色外衫,对殷思砚道:“去祸害祸害玉世安。”
殷思砚闻言,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走。”
殷思砚这种亢奋状态,恐怕还要持续几天。
陆承听为了让殷思砚夜里睡不着觉时,不会太过无聊,他与殷思砚二人换了夜行衣,带着李卫,偷偷潜入了左相府。
第一日夜里,他们杀光了左相府里的鸡鸭。
第二日夜里,他们毒死了左相府鱼池中的所有鱼。
第三日夜里,他们悄无声息地宰了左相府里的几个暗卫,分别给左相府中的几个小厮和姨娘熏了些特意从长相思拿回来的烈性药,蹲在屋顶之上看了一夜好戏。
待第四日清早,玉世安听到从后院儿里传来的尖叫声,过去一看,当场便气吐了血。
玉世安得死,但得等到陆家翻案以后才能死,因此,陆承听在此之后,便放过了他一马。
长相思27
陆承听肯暂且放过玉家,但有人却不肯。
玉家因为这些天前前后后的怪事儿,闹得是人心惶惶,只道家里怕是犯了太岁,得请高人施法驱邪。
结果驱邪当日,那道士正点了两把火,在玉家众人面前蹦跶,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一只黑猫。
跳到那道士肩头上,对着那道士的脖颈,狠狠挥下了爪子。
道士脖子里一痛,手中的火把便飞了出去,恰好点燃了玉阑秋的衣裙。
吓得满院子的人疯狂扑火,本来冬日里天就干燥,事发又突然,待反应最快的玉琢从伙房的水缸中挑了两桶水出来,救下玉阑秋时,玉阑秋人已经昏了过去。
身上还有未燃尽的衣物,看不清什么状况,而露出来的下巴和左半边脸颊之上,却早已被烧得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