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将梅思砚打理妥当,看着他将食盒里满满一碗粥喝完,又吃了三块桃花酥,这才与他一道往学堂走去。
梅思砚今日大抵是吃得饱,精神还不错,但注意力却难以集中。
长老教授的东西,他三年前便已学过,如今也记得滚瓜烂熟,实在没什么可听的。
而且有陆承听在,他也没什么必要认认真真去听那些对自己无甚大用的理论知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将注意力从长老身上,转移到了陆承听身上。
殊途20
他开始盯着陆承听看。
陆承听察觉到梅思砚的目光,却假作不知,故意不看他。
梅思砚得不到陆承听的回应,想到昨日他让自己丢的脸,打算还回来。
他眼下还做不到如陆承听那般,凭空捏造出实物。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将其折成纸青蛙,放在桌角。
那纸青蛙扭了扭屁股,从桌上跳下去,跃上陆承听的大腿,爬上陆承听胸口,发出了“呱”的一声怒吼。
在座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一声“呱”吸引过来,将目光投向陆承听。
七长老一个猛回头,怒道:“谁?!”
陆承听从胸口将那已经没了动静的纸青蛙拿下来,攥在手里。
七长老大步向陆承听方向走过来,陆承听瞥了眼梅思砚。
梅思砚开始偷笑,并给陆承听使眼色,让他把纸青蛙藏起来,不要让七长老发现了。
陆承听收到信号,眉梢一挑,对气势汹汹的长老主动坦白道:“长老,这事儿与我无关。”
七长老板着脸:“那是谁在捣鬼!”
这些新入山门的弟子,的确有一些天赋尚可的,但附灵术可不是基础术法,没那么简单,除了许家两兄弟,应当没人能施展得出来。
许少尘昨夜时运不济被虫蛇咬伤,今日告了假,人没来。
那就只剩了“许少安”。
陆承听却直接暴露了梅思砚:“大概是梅师兄,他近日进步飞速,令人咋舌。”
梅思砚闻言,震惊的看向陆承听,用眼神质问他:【你小子卖我?】
陆承听看着梅思砚勾起了唇。
他没打算让梅思砚藏拙,他要他的阿砚永远自信耀眼,令人羡慕。
至于会不会树大招风,那不是梅思砚该担心的问题,他自会替梅思砚清理了所有路障。
七长老看向梅思砚:“是你吗?”
梅思砚站起来,他之前想藏拙,是怕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但现在他背后有靠山,便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只摸摸鼻子,低着头认错:“弟子刚学会这附灵术,一时技痒,打搅了长老授课,请长老责罚。”
梅思砚这么多年做惯了废物,如今此话一出,长老原本的火气立刻就消了,狐疑道:“开窍了?”
梅思砚点头,不如何真诚地奉承道:“主要还是长老教得好”
“少拍马屁,来给我瞧瞧。”七长老打断梅思砚。
梅思砚哦了一声,对着桌上的狼毫掐诀。
他以人类附灵术掐诀手势为幌子,装模作样后,左手轻轻动了两下,那狼毫便从桌上站了起来,飞到陆承听面前,敲了他脑门儿一下。
七长老点了点头,欣慰道:“不错,再接再厉,万万不可心浮气躁。”
梅思砚抿唇:“弟子谨遵长老教诲。”
他以为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但下一秒七长老一句话却又将梅思砚的心提了起来。
“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七长老对陆承听伸出手。
这是躲不掉了。
梅思砚想挣扎,却被七长老凌厉的眼神制止:“不准讲废话!”
若梅思砚那纸青蛙上写的是什么腻腻歪歪见不得人的东西,陆承听是必然不会让七长老看见的。
但他跟梅思砚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发现梅思砚神色有些古怪。
是不想让七长老看见没错,却又并没有多慌乱,也没有极力阻止,陆承听便知道那纸条上写的,大概也并非什么要紧话。
他老实地伸出手,将那皱巴巴的纸青蛙交给了七长老。
梅思砚瞪了陆承听一眼,心中骂骂咧咧。
七长老将那纸青蛙拆开,看见了上面四条腿的大王八,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见者是王八。】
他哼了一声,一把将那纸烧成灰烬:“梅思砚,许少安!滚出去!”
“你写了什么?”陆承听站在学堂外,问梅思砚。
梅思砚咬牙切齿道:“你为何不当场毁尸灭迹?”
陆承听直言:“我以为是你送于我的情诗,没舍得。”
梅思砚喉头一哽:“那你为何不用障眼法?”
陆承听便乐了,坏笑道:“我看你神情,便知不是。”
梅思砚一把勒住陆承听的脖子,使劲儿掐他脸:“你故意害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