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男人冷淡地扫过他之后,不经商量地,径自拉下了墙壁上那个?突兀的拉柄。
摩比斯瞳孔微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和卡碧斯一起条件反射地卧倒。
但他们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弄死,反而是廊桥的方向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响动。
言祈灵面无表情地看?着原本被锈蚀的铁皮廊桥,从中段分开,然后两边开始自动往上掀起。
它像古代搭在护城河上的木桥一样,翘起一个?无法彼此接触的角度,与他们来的那栋楼彻底隔绝!
原本匍匐在地的卡碧斯看?呆了,但他很快兴奋起来:
“如果我们把这个?东西拉起来,那个?怪物不就进不来了?这样我们就安全了。”
摩比斯反应平平,看?着言祈灵毫无波澜的神色,他甚至有?点说不出?来的恼羞成怒:
“别高兴得?太早,这栋楼里有?什么,我们也?都?还不清楚。说不定藏着比那栋楼更可?怕的怪物,毕竟,这可?是屠宰场!”
卡碧斯不喜欢这个?人身上的阴沉气息。
好在言祈灵又重?新放下拉闸,原本退却温度的脸上又燃起温柔的笑容:
“我们先把桥放下来吧,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也?好及时离开,不至于把自己陷入险境。”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宽慰的话,但他给人的感觉天然带着种神秘的亲和力,很容易带给周围的人安全感,使得?他们不再如此紧绷。
卡碧斯默默地离言祈灵近了点,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了这栋房子。
他们同样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走?廊有?很重?的灰尘气味,空气里浮动的灰尘甚至被淡淡的光线照得?清晰。
这里也?比之前?那家?病院消毒水气味的病院要更加潮湿,因为潮湿和反复的热胀冷缩,导致这条走?廊上的地板基本都?呈现?出?碎裂的状态。
而这些碎裂的缝隙间,能看?到绿色的小?草和不知名的小?白花,在倔强地生长着。
除此之外,地上还爬着纤细的青绿色藤蔓,它像蛇一样蜿蜒着不知道长去?什么地方。
灰色光线从茶色玻璃外透进来,有?一种诡秘的破败美感。
言祈灵打开正面对着他们的第一扇门,这里果然是间荒废太久的教室。
歪七扭八的课桌还停留在原本的位置上,部分坍塌,部分腐朽。
黑板上有?没有?擦干净的数学公式,走?廊里的藤蔓已经爬到了天花板的位置,紧紧地纠缠着悬在顶部的风扇。
“这不是工厂吗?怎么会有?医院又有?教室?”
卡碧斯感到困惑,摩比斯却冷笑:
“这里是无间世界,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而且刚才那个?地方不是给小?孩看?病的地方吗,这里就是给小?孩上学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三人在这个?教室搜了一圈。
这地方确实烂得?彻底,除了粉笔什么也?没有?。
刚关上这件教室的门,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清亮突兀的铃声。
他们面面厮觑。
那铃声像是老式电话会发出?的那种响声,短促中带着一种刺耳的尖锐。
它一直在响。
但没人动。
他们等?到电话挂断,心口提起来的担忧才稍稍散去?。
但很快,铃声再度响起。
这次,它始终没有?停息。
仿佛窗外固执的风铃,又像是清楚走?廊上有?人一样,不等?到人去?接听绝不罢休。
24站:音声
不知来处的?风从走廊的?尽头吹来, 潮气与?孤独的?铃声成为填满这个空间的填充物。
黑绸的袍被风掀起袍角。
男人打破了沉默,踩着碎裂的?地砖,往铃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脚踩在碎瓷上的细碎响动似乎惊醒了摩比斯, 他跟在男人身后走过去, 高?大的?身形不像是保镖, 倒像个长得太大只的宠物。
卡碧斯不喜欢摩比斯给人的?那种感觉,但他暂时也没有勇气挡在言祈灵前面,于是只能沉默地跟在摩比斯的?后面,就当自己是个负责断后的?人。
来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房,所有的?藤蔓似乎是从这个房间里涌出的?, 地板基本上全都?崩碎成了不能看的?一堆瓦砾, 绿色的?藤蔓在这里生长得格外旺盛。
房间的?门不翼而飞,看装潢像某人或者某几人的?办公?室, 铃声来自房间右侧角落里的?电话。
那是台老式电话座机, 奶油绿, 看上去与?整个环境相得益彰, 甚至为整个房间增添出一份莫名的?活力意?味。
怪异却?又和谐。
言祈灵面不改色地跨过这些藤蔓, 走到了电话面前, 他刚要接电话, 摩比斯忽然先他一步走过来, 接通了电话, 并且按下了扩音键。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