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江厌辞迎上去。他看得出华阳公主脸上有虑色。
这么一日下来,华阳公主已经将最初的惊喜压下去,心里只剩下疑惑。一个流落在外无父母依靠的孩子,是怎么一朝考取状元的?
华阳公主的怀疑从很早就埋下了种子。她从江厌辞的举止来看,绝不相信他是个自幼流落江湖的孩子。
“有件事好早就想问你了。”华阳公主微笑着,“厌辞,你以前有没有被人收养过?”
这疑问问出来,华阳公主却有了肯定的答案。她想,她的儿子不仅曾被人收养过,而且收养他的人家不会是清贫的百姓。
江厌辞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也有件事情想请教母亲。”
“你问。”华阳公主微笑着点头。
“据母亲了解,安祁王是个怎样的人?”江厌辞问。
华阳公主愣住,紧接着心中震惊不已。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惊骇,思索着江厌辞这个问题,最后给出中肯的答案:“为权谋的皇家子弟。”
江厌辞回忆着在宫中密室里翻阅到的卷宗,问道:“母亲可知道他与莲妃的事情?”
华阳公主皱了下眉,道:“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至少有二十年了。母亲只记得他似乎得罪了莲妃,从而被圣人责任。可是否有内情却不知道了。”
华阳公主也不问江厌辞为何突然问这件事,而是说:“如果你想知道内情,母亲可以帮你去查。”
“母亲能查到?”江厌辞诧异问。这件事在卷宗里被涂掉了,线索全断,并不好查。
华阳公主笑了,道:“厌辞,母亲能帮你的事情兴许还有更多呢?这宫闱之事,女人查起来本就更容易些。”
“提前谢过母亲。”
第二日,华阳公主就去了盛平长公主府中。若华阳公主没有记错,当年盛宠一时的莲妃就是从盛平长公主身边进的宫。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华阳公主亦是时不时去盛平长公主府中做客,也曾在江府宴请了盛平长公主一次。
盛平长公主来做客时,带着李秀雅。
寒暄过后,盛平长公主笑着说:“如今整个长安都在夸我那外甥。我这个做姨母的,还没好好见见这外甥。他今日在可在府里?”
“这我也不知。他最近有些忙,经常看不见人影。”华阳公主唤来侍女,吩咐:“去看看三郎在不在府里,若是在,让他过来一趟见见他的姨母。”
不多时,江厌辞便从前院赶过来。
盛平长公主上下打量着江厌辞,点点头,赞扬:“容貌脱俗,学识又丰。最初还听说刀法了得。确是人中龙凤。”
李秀雅起身,福了福,唤:“表哥。”
江厌辞回了一礼。
华阳公主笑着问:“前面可有客?”
“客人刚走。”江厌辞答话,“不过很快要进宫一趟。”
盛平长公主“嗯”了一声,道:“那可耽搁不得,我这边何时说说话都成,别可误了进宫。”
华阳公主亦让江厌辞去吧。
待江厌辞走了之后,盛平长公主摸着精致的琉璃盏,询问:“听说我这外甥还没有婚配?”
李秀雅在桌子下轻轻拽了一下母亲的袖子。
华阳公主的目光往李秀雅身上飘过一瞬,她心里咯噔一声,笑着开口:“皇姐也知道我这儿子丢了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回来,相聚日短,舍不得他这么早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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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去了白家。今日是白夫人的生辰。白家夫妇见了她都很惊讶,没有想到她会过来。
“给母亲带了生辰礼,是我自己做的一套首饰。手艺不是很好,母亲不要见笑。”月皊软声。
白夫人愣了一会儿,才赶忙出声:“哎!哎!”
她快步走上前去迎月皊,将月皊的手拉到手里了,脸上的僵怔才慢慢变成了笑容。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忽然在月皊身上看见了意外去世的女儿的身影。她忍下心里的酸涩,摆出笑脸来,道:“快进屋去坐。”
白老爷立在一旁,脸上带着笑。
经过白老爷时,月皊福了福,再道一声:“父亲。”
“哎!快进屋说话!”白老爷道。
白老爷和白夫人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他们两个心里很清楚,当初江家不过是为了给月皊洗去奴籍,才会用到白家的户口,将人迁到白家来。老两口从没想过会真多一个女儿,更没有想过月皊会记得白夫人的生辰,甚至亲自上门。
此时再听她唤母亲和父亲,心中难免多了些杂思。
月皊刚在花厅里坐下,白夫人就令侍女去厨房吩咐一声。月皊听着白夫人的交代,这才明白白家原本没打算庆贺生辰,这是她过来了,才临时去买菜。
白夫人笑着解释:“确实没想着过生辰,就当成平常的一天,都快把这日子给忘记了。”
月皊弯唇,软声:“与这世间结识的日子,总是要纪念一下的。若母亲记不住,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