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之妾了。
秦簌簌告退,沿着红色的宫墙款款往回走。一盏盏宫灯在微风之下轻轻摇晃,将她纤细婀娜的身影拉得绵长。
她软绵绵地打哈欠,心里带着些愉悦。
虽然她爱极了皇后之位,为权争,可她也是真的喜欢太子李淙。她一想到李淙脸色苍白地咳着血,那种高不可攀又羸弱的模样,让她心动地想要将这样干净美好的太子哥哥绑起来,好好疼爱一番。
秦簌簌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隐隐带着几许疯狂之意。
·
天光大亮已不知有多久,远处的枝头麻雀声隐约传进月皊的耳中,将她叫醒。
她迷迷糊糊地颤了颤眼睫,人却还是不肯从温暖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胯侧残着一点隐隐约约的疼,月皊慢慢醒过来,反应迟钝地发现匕首抵着她的腰下。
月皊睁开眼睛,眉心蹙着。视线里,是床榻里侧的墙壁。昨天晚上的记忆慢慢回归,她逐渐想起来昨天晚上最后的印象是江厌辞不让她转过去。她慌张地闭上眼睛,连乱看他的影子也不敢。不知过了多久,她便睡着了,一直到现在。
难道她昨天晚上没有整理衣衫就睡着了?这个念头让月皊惊了。她立刻朝着床外侧转身。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抵着她的匕首跟着轻划过她半圈。最后停下时,月皊身子僵住,江厌辞也在一瞬间睁开眼睛。
两个人面对面望着对方。
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许久之后,江厌辞先开了口:“转过去。”
“哦……”月皊迟钝地慢吞吞点头,却并没有立刻转身。
江厌辞稍等了片刻,见她还是一动不动,握着她纤细的肩,将人转过去。
然后江厌辞下了床。
月皊先是听着身后江厌辞整理衣物的声音,紧接着是走路声,再然后是开柜子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呢?月皊忍不住去想。
江厌辞走回床榻,将月皊的一套干净新衣服放在床头。他说:“我上午出府去给你办户籍,不知何时会回来。若回来得早,下午带你去白家一趟。”
“好。”月皊声音小小地应了声,声线里还残着没有睡醒的困倦之意。
直到江厌辞走了出去,月皊都没有转过身。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了动作。她拉动被子,将自己的头埋进去。
她在被子里嗡嗡地哼哼了两声,又软绵绵地抱怨:“怎么总是脸红啊,也太没出息了呜呜……”
开门声让月皊的哼唧呜咽声戛然而止。埋首在被子里的她,竟瞬间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厌辞轻咳了一声,道:“我回来拿你身契。”
他走向桌子,拿了遗忘在上面的身契,转眸望向床榻,眼底浮了笑。
【 作者有话说 】
小江:今天不烦。嗯。
可江厌辞很快收了笑。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心中略有悔意。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些过了。
再望一眼床榻上将自己彻底裹在被子里的月皊,江厌辞拿着月皊的身契,转身走了出去。
月皊躲在被子里听着江厌辞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她又在被子里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钻出来。她在被子里捂得有点久了,脸上起了薄汗,柔软的发丝软趴趴贴在微红的面颊上。她面朝床榻里侧侧躺着,是昨天晚上的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月皊又一点一点挪蹭着转了身,望向床外侧空了的地方。
她伸出手来,指尖儿碰了碰他的枕头。再缓慢地将整个手心都贴在他的枕头上。
枕上还残着一点余温。
外面陆续有婢女轻浅的脚步声。月皊知道时辰不早了,她该起来了。她坐起身,蹙了蹙眉,没一下子将被子彻底掀开,而是掀开了一角,偷偷望了一眼。然后她望了一眼江厌辞给她放在床头的新衣裳,稍微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拿新衣,而是将堆在脚踝上的寝裤提上来。她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自己的腰带,匆匆将裤子系好,下了榻。
——她身上起了汗,想先洗个澡。
月皊站在水中,让温热的水流浇着她。她忍不住偏过脸去,望向胯侧。
那粒小红痣周围有一点红印子,那是江厌辞咬过的痕迹。
水流沿着她的身体逶迤流淌,水痕温柔地抚过他咬过的痕迹。月皊将手指头挪过去,用指腹点了点那粒小红痣,隐约明白江厌辞是故意要咬这枚痣。
收回手前,月皊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小红痣周围的咬痕。她收回手,望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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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认真地吃着东西,抬眼时发现阿娘正蹙眉望着她。月皊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阿娘,我身上哪里不对吗?”
“没有。”华阳公主笑笑,给女儿夹了一块肉,“廿廿瘦了好些,得好好补补才成。”
“也没有瘦很多呀。”月皊这样说着,还是乖乖夹起碗中华阳公主递过来的红烧肉,张开嘴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