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透过窗洞,斜照进帐篷,简宁背对着帐篷的窗口,整个人逆着光,阳光将他镀了一层金边,一向苍白的脸色,也带上些暖意。
贺煜看着眼前简宁漂亮的脸,与脑海里c3营地帐灯下带着暖意的轮廓逐渐重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扣住简宁的后脑勺,把他拉向自己,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简宁的手还抵在贺煜胸口,他挣扎地想要脱身,贺煜将他的双手紧紧地扣在自己胸前,一时间两人气息交错,带着简宁手掌上酒精的香气,时空交错般,仿佛回到五月北池月光下的小屋中。
贺煜的吻炙热又蛮不讲理,带着他独有厚重气息,不同于在北池时的试探与挑逗;简宁瞬时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热情里,一时忘了回应。
之后他双臂颤抖着发力,用力一抵,拉开与贺煜的距离。
贺煜松开简宁,手顺着后颈,一路滑落在他的后腰上。
简宁马上又后退一步,站起身子完全与贺煜分开,稳住气息,开口道:
“贺总,这不合适。”
贺煜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自己的大腿,身子前探,仰着头看简宁。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摊开说更省事。”简宁面对着贺煜,双手藏在背后,用指甲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恢复平日惯用的冰冷的语气:“之前北池的事,我很抱歉让贺总有点误解,那晚喝得有点上头,你就权当是一夜荒唐吧。”
贺煜把视线还是停留在简宁脸上,揶揄道:“简向导现在清醒了?”
“贺总难道还在糊涂吗?”简宁松开手指,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看着贺煜继续说:“且不说你作为贺氏长子应承担的责任;拉鲁和滨城相距几千公里,就是pao友,也不值得这么千里迢迢吧。”
贺煜跟平时一样哈哈地笑起来,盯着简宁:“简向导说得不错。”
“我在c3救你一命的事,那碗炒饭基本也算是可以抵消了。”简宁垂下眼帘,回避贺煜的眼神,接着补充。
贺煜坐直身子,二郎腿一翘,将自己身子舒展开:“简向导算得挺清楚,那我们有缘再续。”
“贺总,怎么没喝酒就在犯糊涂,拉鲁和滨城海拔还差三千多米,怎么个有缘。”见贺煜还在笑,简宁摇摇头,一脸惋惜。
贺煜刚想开口接着调侃,却被简宁打断。
“明玛有事要找我。”简宁看了眼手机,随便丢下一句话,走了。
窗外的日光,还是和先前一样斜照入室内,只是临近傍晚,没有了午后炙热的温度。
简宁已经不见踪影。
贺煜独自一个人待在医务室,手指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突然觉得有些许寒意,他给ay打了个电话:“ay姐,接我回加德吧。”
来接贺煜的直升机很快就到达k1大本营,明玛带着一众尼尔帕送在营地空旷处与他道别。
“简宁呢?”明玛四下环顾,没见着人影。
“你有事找他?”贺煜问。
“没有,我以为你们下午都待一起呢。”明玛掏出手机要给简宁打电话:“怎么也得出来送下。”
“没事的,你们来就够了。”贺煜客气地说:“后续的协助ay会和你们联系,你们在这里自己要多加小心。”
“贺总客气,剩下的我们自己都可以处理。”明玛挥了挥手,与贺煜告别。
直升机带着机械轰鸣盘旋上升,在雪山间画了条漂亮的弧线,迎着即将落下的红日,往加德飞去。
贺煜一回到加德,便忙得连环转,会议一个接着一个。
李嘉霆在宣传派对结束后,飞回滨城,在回程的飞机上他给贺煜发了条微信。
【这地方太穷,没啥发展空间,还带地震的,我先回滨城了,你保重。】
弟弟贺正远在两天前抵达加德,他开始跟着贺煜熟悉业务。每天看着支出预算愁眉苦脸;项目是真的难做,基站若是完全布点到位,就一定得贴资,勉强持平都困难。
贺煜交代贺正远,这些东西技术简单,该到位的就要完全落实,就当是在西部留条路吧,哪天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准。
贺正远听懂大哥的意思,有事没事就往上级部门汇报工作进展,也算是尽心尽力。
有天,贺煜抽空去医院探望何梓琪。她双腿粉碎性骨折,不便移动,在加德医院做了手术,正躺在床上养着,
何梓琪见到贺煜时,一脸愧疚:“煜总,我是不是就不该去爬这个山?”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走捷径,那丹普头领也不需要重新布置新路绳,那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何梓琪喃喃道:“有些时候,钱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贺煜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去爬这个山?”
何梓琪回答:“因为山就在那里。”
贺煜听完她的回答,想起来这个姑娘脑回路异于常人,双腿已经植入一排钛板了还能用记得用马洛里的名言来回答问题。
果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