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马,跟在师傅身后,下了坡上了草滩,又从木板桥上过了河。
一个由铁栏杆围成的圈,出现在了她眼前的草地上。
安荞清楚地记得,这个位置,在几天前她来草滩拍照的时候,尚且只生长着草,没有这些栏杆。
这才几天过去,这里凭空多出个圈圈来。
栏杆与栏杆之间的缝隙,都用电焊焊得结实牢固。而杆架子的底端牢牢插进了土地之中,风吹动时,连一点摇晃都不会有。
柴油发电机和焊机还摆在圈子的后边,没来得及搬走。
前几天,她虽然不在这里,但每每给他打电话时,总是能听见柴油发电机的声音。有一回她叫他回家吃饭,还发现他放弃了租马的生意,专心地做着电焊。
那时候她还在想,什么样的大事,能值得他不赚租马的钱。
此时此刻,这个被他焊出来的教学圈就在眼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荞感激地看向孙建发:“师傅,谢谢。”
“客气什么。走,进圈里去。”
圈子有个可以开合的小门,正好够一个人牵着马进出。
安荞牵着花生到了圈里,孙建发跟着进来后关了门,把鞭子握在手里,压迫感十足。
“上马吧。”
孙建发说道。
安荞记得,之前辅助客人上下马的时候,孙建发和孙成都讲过上下马的注意事项。她那时就留心听了,这几天一直也没忘。
此时有了实践的机会,她按照之前听说的,先站到马的左前方,手扶着马背,左脚踩上脚蹬,右脚在地上轻跳。
下半身用力跳跃,再翻身坐稳在马上,将右脚也伸进脚蹬里,没有任何问题。
孙建发满意地点头,也提醒她:“这是游客鞍,脚蹬用的是安全蹬,前面有挡板,挡着你把脚踩得太深。如果是普通的脚蹬,只有一根铁杆,踩脚蹬的时候很容易就踩深了。你一定要注意。”
“嗯。”
安荞坐在马上,静静地感受。
之前在马场,她见过许多上不去马,或者在马上一动不敢动的游客,那时还以为这是件多难的事。
切身体验了,才知道这原来并不艰难。
上马比想象中轻松多了。而骑上马背,她也丝毫没有坠马的恐惧。骑马的感受,有一点类似于她以前骑仿賽摩托,明知道会有危险,却又坚信自己能驾驭,更坚信自己能为了驾驭它而不辞辛苦。
孙建发让她双手拿缰绳,一只手拿一边,像端水一样端着。
这话,他还担心安荞不好理解,但小丫头很有悟性,一下领略到了要领,姿势虽然僵硬,却也标准。两只手在鞍前端正地把着双缰,没有什么晃动。
他又问:“怎么催马,怎么控制方向都知道吗?”
安荞点头:“之前听过。”
“行。那你自己先做一下。催动马,让它绕着这个圈子走。”
孙建发说着话,就站到了圈子的正中间。
安荞在马上,犹豫了片刻。
第一次尝试磕马肚子,她是学着所看到的苏德的动作。
苏德催马时,只是用脚跟碰一下,马就能乖乖地走。
安荞以为,大概马就是这样的。
所以第一次尝试,她磕得又轻又短,只是碰了一下,又挪开了脚。
马一动不动。
“重一点,再踢。”
安荞又试了一次,这一次脚上带了一点力气,撞了一下马肚子。
可身下的小花生,依然没有任何往前进的趋势。
孙建发保持着他的耐心,循循善诱:“小安,你说人被兔子踢了一脚,会痛到想逃跑吗?”
显然,不会。
他用兔子和人,比喻人和马。
有了这话,安荞总算知道了该怎么做。她用脚跟重重地磕了马儿,花生总算接收到了前进的信号。腿一动,颠簸着往前走了。
它走着逆时针,走出没几步,安荞便往左拽动缰绳,以控制它的方向。
它很灵,缰绳一动,它就跟着转向。
只是脚下的功夫并不好,大概是性格就不愿意待在家里和圈里,花生走路也懒懒的,走了一会儿就停下来。
安荞再轻磕,它也不走了。
是孙建发又一次提醒她碰得重一点,她脚上用了劲,花生才重新动了起来。
晃荡,颠簸,居高临下,也有趣。
安荞一边享受骑马的独特感受,一边想着,这么对比起来,苏德那马,确实是匹很好的马。
望月
先让马慢慢地走。
安荞不恐高,不怕颠簸,双手端缰绳端得很稳,腰背也能挺起来。
她的,其实比常人高一些。
孙建发观察着她的动作,时时指点一番。觉得她慢走没什么问题了,便把鞭子举了起来。
“感受一下快步。”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