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淞慢慢走出了地下室的入口,从橱柜门里钻出,重新站在了大厅之内。
那群alpha就这样离开了?为什么?难道他们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阿淞先去查看电路,发现依旧是无法使用的状态,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厅,一时想退缩,一时又变得空前勇敢,最终,她下定决心,决定独自去书房看一看。
重要文件常常藏在书房,这毕竟是一个共识。
阿淞从一楼走到三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不见任何人影,从三楼的露台往外看,能看见远处的小径上,有越来越小的一队人影。
阿淞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那群alpha果然是离开了吧。
走过一个转角,又到了另一个书房,这间书房平时并不常用,门上挂着一把铜锁,并没有真的上锁,只是做一个装饰的作用。
阿淞不太在意地路过,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很轻,鞋跟陷在地毯里,轻轻碾动的声音。
阿淞忽然好想流泪,同时又想逃跑,但她依然伸手,推开了门,她心想,至少我可以成为一个目击证人。
房门打开,门内的人诧异回头,和阿淞四目相对。
阿淞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她惊声道:“白小姐?”
房间里的人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僵冷的神情融化,变成一个奇异的笑,白珞琳轻轻颔首,说道:“云淞女士,又见面了。”
阿淞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见大门处传来了声响,门扉展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闻人衿玉回来了。
一时间, 不知是“死而复生”的白珞琳让人惊讶,还是去而复返的衿玉小姐更令人意外。
但很快,阿淞就顾不上想这些事了。
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晃, 阿淞的喉咙忽然被死死扼住, 她呼吸困难, 本能地挣扎, 手臂却被反剪绞住, 动弹不得, 耳边轰鸣不止,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鼻腔里涌上了血腥味。
过了好一会儿, 阿淞才重新听见外界的声音,嗓音轻柔, 是白珞琳的一贯语调,她离得极近,几乎贴着阿淞的耳朵。
“你们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
白珞琳望着楼下大门的方向,再次加重了手上力度,直到阿淞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她看向闻人衿玉, 轻声道:“我只允许你一个人上来, 衿玉小姐。”
两声枪响, 白珞琳身后的花瓶被击碎,白珞琳诧异地看了一眼阿淞,怀疑起这人质的价值,手上却并不犹豫, 一刀划开了阿淞的手臂。
鲜血流出, 阿淞也短暂清醒了一瞬,她弄懂了白珞琳的意图, 想出声制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皮缓慢下沉,所见的最后画面是闻人衿玉抬起手来,挥退了藏在门后的一队士兵。
士兵们放下了武器,停在门外。
闻人衿玉打量了一圈大厅内杂乱的陈设,和白珞琳对视一瞬,独自走上了三楼的阶梯。
等到闻人衿玉走近,白珞琳已经给阿淞注射了足量的镇静剂,她拨了拨阿淞的眼皮,确定她再无反应,拖着阿淞的胳膊往角落一扔,然后重新站定,笑意盈盈地看向闻人衿玉。
“请进来吧,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白珞琳说道。
白珞琳又往楼下看了一眼,同样是人质,闻人衿玉的份量可比阿淞重多了,刚才那些人敢擅自开枪,而现在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更别提靠近一步。
唯恐她这个暴徒一怒之下,伤了衿玉小姐。
白珞琳有恃无恐,自然是冷静淡然,反观闻人衿玉,她也是一脸平静,这就叫人有些费解了。
白珞琳重重拍上门,书房的窗帘紧紧闭着,整个建筑又停电,除了一盏摇摇欲坠的烛台,就再没有别的光源,昏暗沉闷,令人心悸。
白珞琳留意着闻人衿玉的神情,她期待着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惶恐、无助。哪怕是故作镇定也好。
闻人衿玉却对她笑了一笑,那笑容看似礼貌,实则疏远高傲,和从前在庄园小径碰见时,没什么不一样。
“你没死?”闻人衿玉问。
白珞琳扯了扯嘴角,竭力忍笑,“这很显然。”
“你是风信帝国的人?”
“猜对了。”
“……你是alpha?”
这下,白珞琳真心实意地笑了,“嗯,这么说倒也没错。”
白珞琳忽然拿出一柄镜子,珍视地抚摸自己的脸颊、头发,神情几乎陶醉,“是的,我是alpha,我终于变成了一个alpha。”
明明环境如此昏暗,她的双眼却陡然有了光彩,隔着一张长桌,闻人衿玉都能看清她的神色变化。
片刻后,闻人衿玉移开了视线,她在书房里踱步,扶起快要熄灭的烛台,犹豫片刻,走到了窗边。
电动装置不能用,想拉开窗帘只能亲自动手,她伸手拽住厚重的锦缎,刷啦一声,窗外白茫茫一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