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原来城中的接连不断的alpha暴力活动,竟然都是霍兴伯爵指使的?真叫人大跌眼镜。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霍兴伯爵在成为伯爵之前,名声并不好听,他只是一个出身贫苦、道德败
坏,靠着邻国的战争发财的军火贩子,对于这种人,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但问题在于,霍兴伯爵今非昔比,现在是闻人公爵家的姻亲,他触犯法律会得到怎么样的惩处呢?或者说,还会不会得到惩处呢?
看热闹的人群远远观望,好事者恨不得当场开个赌盘,押一押霍兴伯爵会不会被闻人公爵包庇,众目睽睽之下,又该用什么样的名目逃脱罪名呢?
霍家即将被搜查逮捕一事传得很快,警局尚且没有正式展开行动,新闻媒体已经准备好了。
闻人衿玉正坐在窗边烤火,顺便拂去窗棂边的细碎雪花,阿淞快步过来,传达了这个消息。
闻人衿玉便站起身来,擦了擦手,亲自给警局拨了个电话,吩咐道:“对于霍兴伯爵一家人的搜捕调查,请交给霍谌去处理。”
贵族倒台, 向来是民众们喜闻乐见的戏码。
更何况,此次倒台的这位贵族,本来就是一位……剥掉身份后毫无可取之处的alpha。
调查结果出来后, 警局大批人马出动, 来到霍家的宅院, 许多看热闹的民众也跟着过来了。
只见训练有素的警员们迅速封锁了霍宅, 拉起警戒线, 然后开始清理嫌犯。
很快, 衣衫不整、形容狼狈的霍兴伯爵就被单独拎了出来,他本人在高声申辩着什么, 却不是撇清自己与那些alpha暴力分子的关系, 只是在强调——他只是贪睡起晚了,并不是在做什么不能见人的勾当。
紧随其后是霍兴伯爵的一串alpha子女, 他们垂头丧气地走出来,都神情萎靡,脚步不稳,在这群毫无形象可言的alpha队伍里,只有一个年轻女孩显得突兀, 她微微垂着眼睛, 却脊背挺直, 很有几分事不关己的从容,那是霍兴伯爵最小的女儿,霍铃。
霍家没什么亲眷,除了这一家子, 住在霍宅的还有几个霍兴伯爵的狐朋狗友, 当然了,他们也都是alpha。
既然是alpha, 就没什么留情的余地,通通打包送入警局。
等到霍家的嫌犯都清理干净,警员们也重新整队,准备回去复命,他们在门口排好队列却不迟迟出发,像是在等着什么。
片刻之后,霍家大门里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他穿着通体纯黑的警员制服,胸前是高阶警员的徽记。
一位过于年轻的高阶警员,这意味着他的工作能力不错,或者身份背景不错,但这也不算罕见,队伍里比他职位更高的人并不少,然而,此时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动作。
那位高阶警员明明已经走下了台阶,却又折返回去,登上了霍家住宅的楼顶,他动作利落,不知怎么就攀到外墙的最高点,手里警棍一挑,墙外悬挂的爵位纹章盾,连同装饰用的彩旗绶带,全部滚落下去,扬起一片烟尘。
住宅外墙镶嵌了大面积的彩绘玻璃,天光耀眼,斑斓的光折射在他的侧脸。
有人惊呼出声,原来是有围观群众终于辨认出这位高阶警员的身份,这不是和衿玉小姐联姻的alpha丈夫吗,他不也是霍兴伯爵的儿子吗?
闻人宅邸中,母女俩分别坐在书桌两端,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半晌,闻人公爵放下惯用的钢笔,看向正低头忙碌的女儿,“衿玉,女皇让你协助处理这件事,而你把主事的权力转交给了霍谌?”
听语气,闻人公爵对此很不赞同。
闻人衿玉抬起头来,解释道:“这没什么,霍谌和霍兴伯爵并没有血缘关系,请别担心,母亲。他没有徇私的理由。”
闻人公爵讶然,“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确定?”
闻人衿玉点点头,“在婚礼之前就调查过了,霍家报上来的候选人名单有几个临时凑数的,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把名字偷偷塞进名单里。霍谌就是其中之一。”
“霍兴伯爵连这种资格都敢出售?”闻人公爵有些费解,“他不担心事发后被女皇怪罪吗?”
闻人衿玉笑了笑,“母亲,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场联姻要的只是形式上的结果,联姻的人选只要是霍家的人就行,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没人会在乎。”
闻人公爵仍是有些忧心,“结果偏偏就选中了他?”
“这就是意外堆叠的结果了,不过,这样也好,”闻人衿玉轻声道:“谁能想到,霍兴伯爵这么快就失去了一切。霍谌不是真正的霍家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牵绊。”
时钟敲过十点,闻人衿玉打开了转播屏,呈现出来的实时景象正是霍家门口的抓捕现场。
画面里,霍宅墙外高悬的纹章盾被人挑落,滚落草地,发出沉重声响,围观群众中响起惊呼,年轻的高阶警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