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篓子来。这功劳该我的就是我的,它怎么也跑不了!只要我能杀贼,能领兵,朝中何人也动我不得!”
不多时那小厮便已经磨墨完毕,洪承畴便连番挥毫,写就了《洛阳平贼疏》、《为左光先斩贼酋乱世王请功疏》、《阵斩贼人三十六营盟主顺贼兼总掌盘子闯贼报捷疏》、《不日即将克贼夺回洛阳疏》。
遂后,洪承畴便连忙命人快马加鞭,一日三百里加急传递往京师。
那小厮见状,不由疑惑地问道:“督师不是信不过陕西总兵官左光先的汇报吗?为何又上疏又请功,不怕他晃点你吗?”
“他敢!”洪承畴眼睛一瞪,好似放出了一道闪电,“说实话,其实官兵败局已定,我对贼人突然撤退本来就有几分疑虑,左光先之言正好证实了我的疑虑,岂能有假?”
“说句不好听的,战局至此,杀了三十六营盟主和总掌盘子两个巨寇,盖官兵与贼人作战以来的从来没有过的大功。哪怕如今我率军而退,亦是大功一件。只是我洪某人岂能止步于此?”
“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如今顺贼身死,贼人群龙无首,岂不正是本督竟全功之时?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正是用兵之时,到时候执天下之牛耳,舍我其谁哉?”
五省总督洪承畴想的挺好,其实心中依旧有几分恐慌。他便隔三岔五派士卒试探进攻紫微星堡和洛阳城,当然依旧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不过,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贼人的抵抗没有那么坚决了,当然更关键的是贼人甚至连猛烈的反击都没有了。
难道顺贼真的死了?洪承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中举棋不定。
张顺大会诸将(上)
张顺带着吕维祺从监狱里出来了,卢象升一看自己连个下棋的人都没有了,不由高声喊道:“顺贼,要杀要剐给个话吧!把卢某关在这里是何道理?”
张顺在床上“躺尸”了三天,如今事情千头万绪,哪里有闲心理他?
不过好歹卢象升也是个人物,张顺倒也不好恶声恶语,只好挥毫写就几行字,递与卢象升。
卢象升接来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先待着吧!”
倪马,任凭卢象升脾气再好,也要骂出声来。你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特么……”
“嗯?”张顺闻声回首眼睛一瞪,一股气势迎面而来。
卢象升不由一滞,下意识便该改口道:“你特么这字真丑!”
张顺便转过身摆摆手自顾去了,卢象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憋屈的感觉。
他卢象升虽然是文官出身,一身本事胆气,冲锋陷阵武官亦不及也,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
只是如今在这个大名鼎鼎的“顺贼”身上,他真的感到了一股寒意。
这倒不是他武艺有多好,为人有多凶残,反倒他武艺也就强于常人罢了,为人也颇为温和。
但是,关键是他和吕维祺在牢中谈论的那些话,真让他感到了一股透骨的寒意。因为,那才是能够改天换地、天翻地覆的大阴谋。
出了王府的监狱,李香和柳如是也面带兴奋之色,几番欲言又止,又怕泄了机密。
等到张顺携带吕维祺诸人返回到住处的时候,张慎言与宋献策正在房内端着茶盏,频频向红娘子望去。
好半晌,张慎言实在忍不住了,不由问道:“今日夫人请我们二人前来,可是商议主公之事?”
红娘子明显一愣,不由笑道:“正是此事,不知二位是何看法?”
张慎言不由连忙应道:“如今主公子嗣不过张化吉和张平安二人,亲生者唯有张平安也。夫人虽然如今也有身孕在身,只是是男是女尚且未知,若是拖延久了,恐怕生变!”
红娘子心中一乐,美眸不由望向宋献策道:“莫非宋先生也是这般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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