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官,汝为匪,得罪了!”王承恩和左光先又不是三岁小孩,焉能手下留情?
两人一声令下,麾下士卒纷纷杀将上去。那曹变蛟一看情况不好,连忙带领麾下士卒抵住了左光先部,而那曹文诏则专心厮杀临洮总兵王承恩。
这四人姑且战作一团不提,那乱世王便对上了甘肃总兵柴时华。那柴时华虽然声名不及王承恩和左光先,本也是个人物,乱世王岂是他的对手?
双方交手不多时,乱世王章法大乱,全营被打的节节败退。又有副总兵柳国镇、参将白广恩从官兵右侧绕击过来,眼看就要把这三营人马困死在这里。
却见一营人马如同猛虎一般,扑击过来。不是别营,正是待命已久的萧擒虎的猛虎营。
萧擒虎的猛虎营以张顺亲手选拔训练的“孩儿营”为核心,充满了少年的朝气,敢打敢拼,坚韧善战,可以说是众义军营中最为敢战的人马。
萧擒虎麾下四个司长任继荣、争世王、吴先和贺一龙,皆是骁勇敢战之辈。
他们三千人毫无畏惧的迎上副总兵柳国镇和参将白广恩的万余人马,直扑副总兵柳国镇所在。
那副总兵柳国镇之前在陈奇瑜手下,曾经吃了义军的大亏,早成了惊弓之鸟。
他见猛虎营直扑上来,顿时胆怯了三分。将为军之胆,柳国镇胆怯,自然他麾下人马也不肯出死力。
借着猛虎营顶住官兵绕后的人马,曹文诏、曹变蛟和乱世王且战且退,退了里许,洪承畴见不能胜,才鸣金收兵,趁机安营扎寨。
临洮总兵王承恩、陕西总兵左光先和甘肃总兵柴时华好容易占了上风,颇为不满,连忙返营质问道:“督师为何收兵?眼看贼人已经不支了!”
五省总督洪承畴捋了捋胡须笑道:“三位总兵少安毋躁。夫用兵之法,力不可用尽,奇不可用绝。不然万一出现变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如今我只需查探贼人城池,早已明了其中破绽。其以城池、堡垒互为犄角,借涧河、瀍河、洛河为阻,我军唯有从西北方向才能进攻。”
“可是若从西北角进攻,又面临洛阳城和东北角堡垒的威胁,稍有不慎,便会被反戈一击。所以,若想攻取洛阳城,必须攻取此堡,此堡一下,洛阳成孤城矣!”
“到时候此地门户大开,涧河、瀍河与洛河由我军之阻,亦成彼之绞索,到时候,主客易位,洛阳不难下矣!”
七杀星
张顺黑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小女奴高桂英唯唯诺诺的跟着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也难怪张顺生闷气,原本好容易机关算尽才占了上风的局面,只因为他太过贪心,导致义军追击过深,反倒被洪承畴这贼鸟厮抓住这个小失误又赚了回去。
损失兵马不提,更是让洪承畴趁隙在城外立了营,站稳了脚跟。原本依照张顺的计划,当官兵安营扎寨的时候,少不得派人再骚扰一番。
可是如今义军稍输一阵,既疲惫不堪,又需要稍作休整,没法进行大规模夜间行动了。
张顺只好勉强派遣赵鲤子、魏从义骚扰了几次,也没取得太大的效果。
到了第二天,果然官兵不再强攻洛阳城,反倒先派遣人马把紫微星堡围了。
虽然这也在张顺的预料之中,但是总归让官兵太过称心如意了。好在张三百和紫微星堡也没有让张顺失望,那洪承畴不信邪,也在棱堡面前撞的头破血流。
虽然五省总督洪承畴比副总兵艾万年有学问多了,可惜两人理工科的水平半斤八两,结果并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过了日,紫微星堡是巍然不动。原本三番五次催促张顺营救自己哥哥的马英娘也放下心来了,洛阳城中呈现一幅祥和的气氛,少了几分大军压境的压抑感。
这一日张顺正优哉游哉的领着高桂英、悟空和王锦衣一干人等在茶馆吃茶。
这倒不是张顺屋里没茶可吃,他只是故意时不时露一露面,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省的城里有不开眼的家伙搞事儿罢了。
张顺这厮也不是什么文雅之人,牛饮了两碗解解渴,正要离去,却不意在茶馆门口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什么“张三百”、“紫微星”、“天命”之类的言语。
张顺心中奇怪,便命悟空把人带来了,问道:“老丈所言何事?愿闻其详!”
那老者见是舜王,两股战战,哪里敢说?张顺一看他神情不对,便对王锦衣使了个眼色。
王锦衣便把腰刀抽了出来,吓唬道:“说,还是不说?若是不说,一刀两断!”
那老者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向张顺猛磕了几个头,强辩道:“舜王仁义,岂会欺负我这般将死之人!”
“既然知道,那就老老实实说出来吧,本王恕你无罪!”张顺闻言微微一笑,有人装白脸,自然也要有人装红脸。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王锦衣明晃晃的钢刀,这才下定决心说道:“舜王恕罪则个,小老儿这也是从别处听人胡言乱语而来,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