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难得。朕便原谅了他的错误,命他待罪立功。如此此人不能立功不提,还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率领两万精兵,三面合击,竟然被贼人各个击破。京营总兵王朴战死,参将刘迁战死,还有你大力推荐的曹文诏降敌!好歹这厮算是个要脸面得,也知晓无法向天下人交代。自行了断,省的天下人说朕刻薄与他!”
张凤翼闻言不由汗出如浆,哪里还敢还口?他连忙扑通一下跪下,口称“死罪”,请求崇祯治自己的罪。
崇祯余怒未消,正要言语,忽然听闻内阁首辅温体仁有紧急军情求见。
崇祯便暂且停止了对兵部尚书张凤翼的训斥,回应道:“有请温先生!”
不多时温体仁便疾步赶来。崇祯皇帝哪里知晓这厮弄权,被后世评为奸相。他只道此人亦是大明孤臣,便连忙将他迎了进来。
温体仁何其精明,一看兵部尚书张凤翼跪在地上,崇祯皇帝面有愠色,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的党羽遍及朝野,早已经知晓张凤翼所奏何事。只是如今手中也有一番消息,不趁此报于崇祯,恐怕他回头会迁怒于自己。
他连忙假装不知,启奏道:“陕西紧急军情,新任五省总督洪承畴率领大军与贼寇鏖战良久,贼人不支,已经逃窜到河南境内。洪承畴追之不及,已经准备亲率两万两千人东出潼关,汇合河南巡抚玄默麾下人马,出关剿匪!”
“好个洪承畴!”崇祯果然闻言大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犯上!”
“当初陈奇瑜在时,虽然不能剿灭此辈,犹能将其困在山中。怎生到他手中,不但不能剿灭流寇,反而让他们逃出生天。什么‘鏖战良久’,简直是荒唐至极!无能至极!”
温体仁连忙也口称“死罪”,与兵部尚书张凤翼一起跪了。这才稍作犹豫,辩解道:“臣有一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事君以忠,又有何事不当说?说罢!”崇祯果然上钩。
“这倒不是微臣计较个人得失,只是有些冒犯张尚书了!”温体仁连忙诚惶诚恐道。他素来以“孤忠”的形象出现在崇祯面前,故而要趁机表现出与同僚交恶的一面来。
那兵部尚书张凤翼闻言果然一愣,不由冷冷的质问道:“不知宰辅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点我知道的实情罢了!”温体仁面带讥讽道,“我听那五省总督洪承畴辩解道,原本四面围定,滴水不漏,本待他上任以后,便能一举剿灭陕南荆襄流寇。”
“只是万万没想到新任河南总督陈奇瑜居功自傲,倚老卖老,不听调遣。说什么‘奉旨讨贼’,硬是动用陕西兵副总兵杨化麟、柳国镇部,及参将贺人龙、刘迁部。”
“以致陕东豫西之地,出现薄弱之处。五省总督洪承畴补之不急,为贼所趁。”
“你~你血口喷人!”兵部尚书张凤翼不由勃然大怒,红着脖子便要抓着内阁首辅温体仁理论。
“陛下!”温体仁根本不搭理张凤翼,反而对崇祯说道,“臣虽不如张尚书知兵,却有一番猜想,不知可否让陛下一听!”
“说!”崇祯面无表情。
“如今河南总督陈奇瑜与‘顺贼’僵持不下,一旦陕西贼寇东出,不知那陈奇瑜如何应对耶?”温体仁成竹在胸。
“这……”兵部尚书张凤翼哑口无言。
“那就会被陕西贼寇和‘顺贼’两面夹击,一战而亡!”崇祯恍然大悟。
“对!”温体仁笑道,“由此观之,陈奇瑜不知兵可知矣!还请陛下即可下旨,命陈奇瑜坚守待援,待贼疲惫。再令五省总督洪承畴率领大军应之,一举击败陕、豫两处贼寇,正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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