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三次,依旧不能取得进展。他自知事不可为,才无奈带兵退下。
义军退回之时,官兵又是射击了一阵火铳、火炮,义军又损失了二十余人,方才回到阵中。
蒋禾羞愧难当,连忙亲自跑到中军,向张顺请罪。张顺却连忙急行几步,将蒋禾一把扶了起来,笑道:“将军何罪只有?若非将军这番拼杀,我军如何布下这百门火炮耶?”
蒋禾顺着张顺手势一看,只见大军右侧赫然密密麻麻排下了近百门火炮,火炮炮管如同一片树林一般,斜指着天空。
蒋禾想象了一下自己若是被这如此多火炮对准的场景,顿时打个寒颤,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原来洛阳城边的瀍河,起源于邙山之中的孟津县横水镇附近,虽然可以说是南北走向,其实这瀍河北面偏西,南面偏东,并非正南正北。
河南总督陈奇瑜为了护卫官兵大阵左翼,故意靠河列阵,以便腾出更多的骑兵来对付义军。
而张顺果然不出其所料,所列大阵无所依靠。义军大阵两侧只能依靠本来数量就少于官兵骑兵的贺锦和贺一龙两部骑兵护卫。
依照常理,双方战了起来,义军很快就会发现因为手中骑兵不足,两侧皆易为官兵所趁,而陷入被动。
只是陈奇瑜万万没想到张顺终究技高一筹,他既然敢出城浪战,亦是思量许久。
他先是连夜征发洛阳城牛马驴骡和车辆,暗中将城中大多数火炮装上车来,随时准备运送出城。
遂后出战以后,张顺命李十安携带百余门炮,藏于义军大阵之后。只等双方较量之时,张顺便一股脑派出贺锦、贺一龙两部骑兵遮蔽战场,派遣蒋禾试探攻击,吸引官兵注意力。
私下里,张顺却挥动中军大旗,全军向前压进。由于瀍河南侧偏东,随着义军进军,大阵右侧靠近瀍河方向就预留出一片空地出来。
随即,张顺命李十安将炮兵阵地布置于此,上百门火炮皆在距离官兵车营一里外列阵。
直到这时,遥遥望见义军密密麻麻的火炮的时候,陈奇瑜才如梦初醒,心中大骇。
原来这李十安所设炮兵阵地正处于瀍河和义军大阵之间,正好为瀍河和义军大阵所遮蔽。
官兵若想派遣骑兵解除此地炮兵威胁,只能先击溃大阵之外的贺锦和贺一龙两部骑兵,再从义军大阵阵前或阵后绕过,才有可能。
想都不用想,陈奇瑜也知道,不要说杨化麟麾下只有一千骑兵,哪怕就是把贺人龙所率领的一千骑兵一并派上,也只能是飞蛾扑火的结局。
“可恨!”陈奇瑜右手紧握着拳头砸向了自己的左手,悲愤的心道,“贼人果然奸猾,主客易位矣!”
决战(四)
中国古代兵法中,常常把主动、进攻、优势一方称之为“主”,把被动、防守、不利一方称之为“客”。
此番交战之前,陈奇瑜率先选定了交战地点,备好了环营防御的战车、火炮,自负官兵为“主”,义军为“客”。
只是因为官兵在攻城过程中,义军火炮犀利。陈奇瑜不是没想到义军把火炮拉出城外,进行决战。
只是鉴于这个时代红夷大炮沉重而难以移动的特性,陈奇瑜认为不会有太多的红夷大炮被运输到城外。
特别是官兵和义军几番交手之后,义军不是没有使用过实弹射击。
陈奇瑜称重义军发射的铁弹约在十斤左右,依照他多年参与兵事的经验。他估计义军红夷大炮当在三四千斤之间,大概需要十余头牲畜牵引方能出城。
他哪里想得到张顺这些火炮皆是十倍至十四倍倍径的火炮,实际重量不过一千至一千五百斤之间,短距离平地行军,只需两头牛便能够轻易拖动。
虽然陈奇瑜为了对付义军的火炮,特意留下最为骁勇的贺人龙率领一千骑兵作为奇兵,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千奇兵却也有无用武之地的时候。
好在新任河南总督陈奇瑜亦是知兵之人,深知此时若不能拼死一搏,再晚点就没有机会了。
他连忙下令道:“全军出击,所有火铳、火炮皆要装填,准备和贼子拼死一搏!”
别人看不明白,那副总兵柳国镇正在义军当面,早把义军虚实看得明白。他不由心中一寒,连忙喊了一声:“督师大人!”
陈奇瑜知其本意,可是如今技不如人,陷入被动状态,又能如何呢?
他身为被崇祯皇帝忌恨之人,若是不战而退,且官兵损失惨重,恐怕自己身家性命也就到头了。
若是拼命一搏,官兵不是没有三分胜算。陈奇瑜仔细计算过了,那京营王朴、倪宠和曹文诏部按照约定,已经耽搁了两三日。若无以外,很可能随时可以赶到。
若是官兵援军赶到,两面夹击,定然让这“顺贼”有来无回。
一念至此,陈奇瑜坚定的应道:“听我号令,不得有误!”
“是!”柳国镇遍体冰凉,他当然知晓麾下这三千人马前去应战部属了近百门“红夷大炮”的贼人,会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