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速速助我披上铠甲,待我出帐来看!”
不多时,冰冷的铠甲披在了杨化麟湿漉漉的衣衫上,他连忙跨了腰刀,慌慌张张的走出了中军大帐。
他抬头望去,只见营地四处火起,人叫马嘶、各行其是,官兵营地乱作一团。
他连忙带着亲兵上前,砍了两个来回乱窜的士卒,厉声喝道:“各级将官,速速约束士卒回营。其余亲卫,且随我弹压乱兵!”
关键时刻,杨化麟终于展现出大明将领应有的水准。他敏锐的判断到,贼人既然先耍了“花枪”,再来袭营,定是兵力不足。
更何况,从白天和官兵交锋的情况来看,贼人除了少数骨干以外,应当没有多少人手。
一念至此,杨化麟也不再想方设法驱逐前来袭营的义军,反倒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约束士卒和灭火之上。
来回折腾了一个时辰,杨化麟终于约束住了士卒。来袭义军见事不可为,便趁着夜色偷偷退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杨化麟如愿以偿的感染了风寒。他脑袋昏昏涨涨的,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风寒引起的。
鼻涕还流淌不止,他只好斜躺在座椅上,一边用手绢擦拭,一边听从麾下幕僚汇报昨夜的损失。
“士卒损伤三十一人,失踪一十三人,战马丢失二百三十三匹,烧毁营帐七副,粮草损失十余石!”
“混账!昨夜火光冲天,才损失十余石粮食吗?你这是骗傻子呢!”副总兵杨化麟闻言大怒。
“呃……是卑职看错了,实际损失一百二十石有奇!”幕僚从善如流,连忙改口道。
“还有战马三百三十匹!好吧,就这样吧!赶紧埋锅造饭,准备攻城!”杨化麟补充了两句,便也不再深究,继续下令道,“督师率领步卒,理当今日赶到。你们要卖力进攻,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进攻,除了抛下十几具尸体以外,当然是再度攻城无果。
杨化麟见没有办法,只好下令道:“再试探试探其他门,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如此折腾到中午,河南总督陈奇瑜才率领麾下步卒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陈奇瑜抬眼望去,见洛阳城不动如山,不由面色难看起来。他特意将麾下骑兵交付亲信副总兵杨化麟带领,就是期望他能够打义军一个措手不及,一鼓作气拿下洛阳城。
没想到这杨化麟烂泥扶不上墙,居然没有半点进展。陈奇瑜抑制着怒气,把他喊道跟前问道:“怎么回事?洛阳城怎生还在贼子手中!”
“贼人早有防备,备下了诸多防御措施,且火炮凶狠众多,急切之下,着实难攻!”杨化麟找借口的水平倒是一流的。
“废物!”河南总督陈奇瑜才不管他这些弯弯绕绕,直接开骂道,“若是这两日洛阳城再攻不下来,休怪我军法无情!”
“对了,曹文诏部何在?距离我军尚有多远?”陈奇瑜恨铁不成钢,只是木已成舟,没有什么办法。反正曹文诏以来,大军围上,谅他一个小小洛阳城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啊?”杨化麟自顾和马英娘置气,却是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好在此人也颇有急智,连忙应道:“曹文诏部行军缓慢,尚需两日!”
原本河南总督陈奇瑜就是倍道兼行而来,曹文诏迟上两日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陈奇瑜有点等不及了,便下令道:“速派人与他,通知他尽快赶到。他麾下携带有从宣大借调过来的红夷大炮,若无此物,不便攻城!”
杨化麟连忙应了,姑且不提。陈奇瑜稍作休整,便亲率大军抵到洛阳城下,把洛阳城西丽景门和北旺喜门围了起来。
还未等陈奇瑜下令攻打,突然听到城上响起了歌声。
歌曰:
大明精骑气汹汹,千里来到洛阳城。
孰料城坚攻不下,与个婆娘逞英雄!
点子扎手战不得,英雄未成成狗熊。
成了狗熊跑不得,失了卵子做净兵。
大明精兵个个净,一起保卫北京城。
城中三千美娇娘,崇祯日夜忙不停。
净兵有心分君忧,有心无力不能行!
陈奇瑜一愣,不为问左右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左右这才有点尴尬的给他解释道:“昨天杨总兵派人致师,不幸落败,为贼所辱!”
“真他酿的废物!”陈奇瑜差点吐血,不由厉声喝道,“给我立即攻城!”
三策守城(四)
陈奇瑜刚刚下完命令,左右士卒开始动弹起来。不曾想,城上突然有人高呼道:“福王有谕,河南总督陈奇瑜听旨!”
陈奇瑜闻言一愣,不由大怒,正要阻止左右听宣。却看到城上站出来一位圆球似的人物,他左右高声宣读道:
“本王本是神宗皇帝后裔,母后原为皇贵妃郑氏。因父皇偏爱,临崩之际,封母妃为后,本王当为嫡子!”
“朝臣无礼,欺我孤儿寡母。故而立光宗,而弃本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