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与不借,本是情分。既然督师不依,陈某也无甚好说了。只是知会督师一声,我河南兵马遵照圣旨,一体前往洛阳剿匪去了。围堵秦寇之事,还请督师勉力为之!”
说完便要拂袖而去,那新任五省总督洪承畴一看自己不出点血是不成了,连忙站起来拉住陈奇瑜,笑道:“军门何必动怒呢?我且与你几部兵马便是,咱们之间值得什么?”
也难怪洪承畴服软,那陈奇瑜既然已经担任河南总督,自然有权调动河南巡抚玄默所率领的兵马。
如果两人撕破了脸皮,新任河南总督陈奇瑜干脆拉走了在河南以西防御“闯王”、“闯将”等贼寇的兵马,那好容易被围困在陕南的诸贼恐怕就要趁机逃出生天了。
到时候,任凭他洪承畴麾下兵马再多,又如何再次将这些人围困在一起呢?
陈奇瑜见洪承畴服了软,有了台阶也就顺坡下了。毕竟这流寇祸乱陕西的乱子,还是他陈奇瑜搞出来的。
若是这帮人真的能够逃出生天,新任五省总督洪承畴受责罚不说,他这“始作俑者”,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洪承畴虽然刚刚上任,倒是对官匪双方的布置与实力熟烂于心,便笑着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副总兵杨化麟、柳国镇,参将贺人龙、刘迁这四部人马,约有五千精锐,暂且借与你用,你看如何?”
“不妥不妥!”陈奇瑜闻言不由摇头道,“这四人中规中矩,未必是那悍匪张顺的对手,不如把你麾下总兵王承恩借调与我,也算是有个主心骨!”
王承恩作为青海一系武将的代表,这次对插汉部虎墩兔憨作战表现突然,洪承畴哪里肯与?
他便笑道:“陈军门莫要老想着打我的人的主意,那奉命讨贼的总兵官曹文诏岂不更是大名鼎鼎,你何不去找他?那曹文诏与他血海深仇,必不会坐视不理!”
“更何况,我听闻那‘顺贼’虽然势大,亦不过四五千兵马罢了。若非有黄河天险,恐怕用不到陈军门出马,那曹文诏便可擒杀此人矣。”
“你若是再是不依,我还可以许你调动河南的京营。那总兵官倪宠、王朴麾下有六千兵马,任你使用!”
陈奇瑜按照算计了一番,发现若能如此,自己麾下兵马当在两万左右,足足是“顺贼”的四倍左右。
兵法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哪怕自己麾下标营和京营不甚能战,难道自己还消灭不掉一个小小的“顺贼”吗?
陈奇瑜闻言大喜,便谢过了洪承畴,辞别而去。
待他回到营帐,便迫不及待的给山西巡抚吴甡写起了书信。信的大致意思是说:
那曹文诏原本是圣上专门指明的围剿“豫贼”的总兵官,因为托付不效,才又烦劳我大动兵戈。
我听说那曹文诏与那“顺贼”有血汗深仇,连侄子都死于他之手。曹文诏因此陈兵秣马,旦夕只求复仇。
如今我欲率领大军前往消灭贼寇,不知道总兵官曹文诏有没有意向啊?如今山西的贼寇都剿灭的差不多了,可是河南府的百姓还在遭受贼寇的荼毒,山西巡抚你心中难道不应该也提他们着想一番吗?
山西巡抚吴甡接收到新任河南总督陈奇瑜的书信一看,便笑了笑,将它转交给了现任援剿总兵官曹文诏。
曹文诏接过看了,不由扑通跪下来道:“吴抚军对我的恩德,我没齿难忘。只是我与那‘顺贼’仇深似海,如今正是报仇雪恨之时,还请抚军允许我前往河南一行。”
山西巡抚吴甡闻言连忙将曹文诏扶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本官助你非为私情,乃公心也!只是我有一计,管教那‘顺贼’插翅难逃。你且在我处再盘桓数日,我且写书信与那陈奇瑜!”
“九纹龙”
话说那张顺跑到李香房内,经过李香的精心救治和包扎,过来两天才完全稳定住伤势。
李香和柳如是甚是奇怪,问其原因。张顺哪敢说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以致于上半身遭罪?
他只硬着脖子说:“一路上马背颠簸,伤口裂开了!”
李香和柳如是虽然有点疑惑,好在这事儿不重要,也没有深究下去。
就这么混了天,结果红娘子找上门来了。原本每次张顺回营,都要先去红娘子房里小住一番,这一次他举止异常,哪里有的跑?
张顺只好又拿自己的后背说事,这不说还好,一说红娘子就闻出了其中的猫腻!
红娘子本就是边地女儿,乘马当步,习以为常。如今张顺拿这话塞搪她,如何塞搪的过去?
红娘子不由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骑马还能颠簸成这样?是不是和哪个贱人鬼混去了!”
张顺哪里肯认?这要是把竹儿供出来了,以后还能有她的活路?他只是梗着脖子,硬撑到底。
俗话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张顺不认账,那红娘子、李香和柳如是等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一天到晚没有好脸色冷落他。
众女子一冷落张顺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