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娘闻言白了她一眼道:“哪里有什么争强好胜?你且与我评评理,昨夜我单骑冲阵,斩杀数十人;又摆出空城计,吓退敌人,如何不是首功?反倒被某些关系户,不下心捡到一具尸体,抢了功劳。如果你遇到此事,还能不气?”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才是兵家正理。不像某些莽夫,像疯子似的带着男人到处冲杀,成何体统?”马英娘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乜斜着某些人。
李三娘闻言根本不生气,反倒对邢氏说道:“来来,黄家姐姐,上座上座!一会儿让你看看这场叛乱的头领是谁,你绝对想象不到!”
邢氏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人这番争执,反倒让她有回到“闯将”大营,看着“一只虎”和“翻山鹞”等人挣功劳的既视感。只是如今张顺大营之中,却是不是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汉,而是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反差之大,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是好。
王者归来
邢氏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那张顺麾下诸将更是哭笑不得。平定这番叛乱,诸人居然没有一个能比上这两位女子的功劳,真是羞杀男儿也。特别是那陈长梃,本来以为自己及时赶到,又杀退敌人,功劳第一当之无愧。谁成想战后论功,李三娘擒了敌首论功第一,马英娘坚守大营论功第二,自家因为及时杀到,论功第三。因此,被羞的不行,亲自带队去街上迅雷,镇压残余乱党去了。
那邢氏坐了一会儿,见没有其他事情,心中牵挂老营事务,便有心告辞离去。却听闻营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诸人奇怪的起身一看,只见大营内外一片银光闪闪的将士归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别多日的张顺。
邢氏再看那张顺带回来的将士,个个走起路来,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赫然个个身披连环铁甲。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厮如何得了这许多铁甲,莫非抢了某个官府武库不成?
张顺哪里知道邢氏心中怎么想?只是本来打了胜仗,赚了千余套铠甲,实力大增。他正在得意洋洋之时,却不曾想刚回到营地便被泼了一盆凉水。
眼看着营地门前的尸体、鲜血,他不由心中一阵后怕。他张顺与别家义军不同,别家义军本是以乡党为纽带,以老营为羁绊,才能败而复聚,散而复合。而他张顺乃是以“天命”为愿景,以粮食为核心,以官府围剿为凝聚力而已。若是此番失了粮食,说不定士卒四散而去,为未可知也。
张顺正忍着怒气,准备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张生……将军!你可回来了,三娘都快要吓死了。听说外面死了好多人呐!”
张顺扭头一看,却见李三娘身穿明晃晃的铁甲,合身扑来。张顺一个没注意,被撞了个趔趄,差点当众摔倒在地。幸好李三娘反应灵敏,顺手把他捞了起来。
张顺当众出了个丑,也不由有些尴尬,抬头正好望见从屋中走出来的邢氏,不由讪笑道:“三娘粗鄙,让贵客见笑了!”
邢氏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敢不敢,奴家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
张顺闻言一头雾水,连忙召集众人进屋商谈,也不在屋外丢人现眼了。
到了屋里,经过诸人七口八舌一阵诉说,张顺才听明白原委。他不由哭笑不得,当场敲了李三娘一下脑袋,笑骂道:“能耐了?好好的村姑不坐,做什么将军!”
李三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抚摸着张顺敲过的头盔部位,嘿嘿的傻笑。张顺麾下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反倒马英娘见此,心里一酸,差点哭起来:娘的,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卖什么骚!
那邢氏见此,也有点意外,不由上下打量了张顺一下。张顺本来就是后世人性格,此番又做了主公,也有点放飞自我了,不像以前那么谨小慎微,厚着脸皮根本毫不介意。
他当着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咳了两声,夸赞道:“英娘你做得很好,有花木兰之风!你想要些什么赏赐?我都赐予你。”
马英娘面色一喜,随即暗淡下去,心想:我什么赏赐都不想要,只想要你,你也能赏赐给我吗?
当然是不能啦,马英娘没有办法,只好强颜欢笑道:“我什么都不要,等我想要了我再找你要!”
李三娘本就是她肚里的蛔虫,哪里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反倒不方便开口讽刺了。本来她都准备好了“杀手锏”,准备趁机劝说张顺给她说一桩好的婚姻来着。她今天发现那陈长梃似乎对她有些意思,正好把她嫁了拉倒。不过她只是有点吃不准张顺是什么心思,没敢提出来这话。
张顺哪里知道这俩女人片刻这么多心思,见马英娘暂时不想要封赏便算了,简单封赏了麾下的有功将领,便下令将那韩廷宪带了出来。
那韩廷宪本是个书生,虽然和后世文弱书生的形象不符,反倒带几分阴狠凶残的气质,不过好歹还算有几分文雅。如今被士卒带来上来,被打的如同猪头一般,连熟识他的张顺都差点认不出来。
张顺见了,便问道:“你为何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