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有何脸面再见陛下?”
一提到石虎,众人又安静下来。
这场大败李农固然脸上无光,但其他人也难逃其咎。
这时石闵出列,声音洪亮,令堂中诸将精神为之一震,“敢问司空,我军能攻灭十万贼军否?”
李农目光复杂道:“不能。”
石闵再问,“我军能守住成皋否?”
虎牢关是天险,守住的几率极大,但张贺度被调走,让本就不多的士气跌落谷底。
虎牢关再险峻,也要靠人守,人心散了,拿什么守?
李跃心中一动,若是换黑云山部众来,后勤补给充足,援兵给力,有六成把握守住。
但此时出头明显不智,面对梁犊的十万虎狼,黑云山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即便守住了成皋,也是为石斌作嫁衣,吃力不讨好。
迟疑片刻之后,李农终究摇摇头,“不能。”
“既不能战,又不能守,当走矣!”石闵是堂中最特殊一个存在,算是半个羯赵宗室,以这种语气跟李农说话没人觉得不妥,反而因顺应人心,而得到不少人赞同。
李农仍在迟疑。
就在此时,关下忽然传来喊杀声。
从吏惊恐在门外禀报:“司空,贼军夜袭!”
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天的进攻分明就是在探路,关上士气如此低落,贼军不来攻打才是怪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张贺度的人马前脚走,贼军后脚就来夜袭了,时机把握的太好了……
“杀回邺都!”漫山遍野都是贼军兴奋的呼喊声。
众将脸色大变,声音这么近,很可能已经偷袭得手,攻上虎牢关。
关上一阵混乱,伴随着阵阵惨叫传来。
“破关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冲破黑夜,接着到处都是令人心悸的狂笑声。
李农闭上眼神,“退、退守荥阳!”
病倒
高力禁卫来势极猛,霎时间,关中火光冲天,照亮了沉沉黑夜。
十几名全身浴火的守军惨嚎着到处逃窜,点燃更多地方。
火光之中,十几名人高马大的羯人甲士手持大斧,肆意挥砍,守军的刀矛完全不是对手,即便是甲士提着盾牌顶上去,也经不住几下劈砍。
在狭窄城墙上,斧头有天然优势。
加上高力禁卫的那种疯狂,仿佛虎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乞活军不是不能打,只是一败再败,士气全无,偶尔几个悍勇之人提刀向前,在砍杀一名敌人后,瞬间被六七把大斧砍劈成肉泥。
场面极其血腥。
高力禁卫们习以为常,在一片血色中狂笑。
“哼!”魏山提着骨朵欲上前迎战,被李跃拦了下来。
战败已不可避免。
其他人都在逃窜,漫山遍野都是敌军,自己这点人顶上去杯水车薪,连石闵都护着李农下山。
黑云山部众还在山下营垒中。
“不可走了李农!”贼军到处呼喊,见人就砍,见东西就烧。
下山途中,溃逃的人太多,挤在狭窄的山道上,高力禁卫提着大斧在后面追砍,不时有羽箭落下,射中溃逃者的后脑、脖颈。
李跃身边人少,跟在李农身后,下山并不难。
站在平地,抬头望着关上,火光照耀下,手持大斧的甲士站在关上,俯视着逃窜的赵军,发出阵阵轻蔑的笑声和吼声:“逃吧,逃去邺城,洗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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