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个垃圾要兜一圈,这样的办事效率,别提赵总,自己一个外人看着都心累。
要不是人家生日, 她真的可能?会和某些中年男人一样“说”两句。
赵不回的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他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垂下高?傲自大的脑袋:“我刚刚可能走了相反的方?向?,好不容易才看见垃圾分类区。”
“是我方向感不好。”
总之,钱絮看见男人这副样子, 完全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别人的生日。
“既然垃圾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说再见了?”
“也许吧。”赵不回不愿意承认这样相处的时光是怎样都不会觉得漫长的,他好似方?才从一件新?奇的事当中源源不断地获取欢乐,并且乐此不疲, 他也能?够确信这股源泉并不只是一时兴起, 他长久地杵在门框下,见她已经?不再关注着自己, “钱絮,我想我过了一个很特别的生日。”
钱絮还在自己的acbook上工作,这才发觉赵不回还没走, 她懒得抬头, 又“嗯”了一声?。
过了好久, 终于听见了一阵轻轻的关门声?。
赵不回终于走了。
比起田螺姑娘, 肯定没有人家办事这么麻利, 但?比起绝大多数一动不动的男人, 还算勤快。
走便?走了。
钱絮以前绝对不认为自己会对赵不回有什么依赖情绪的,两人之前逢场作戏, 不过也是基于在同一艘船上,利益相关。但?今天这么大的一个人一走,她竟然会觉得自己租住的90平米的房子空荡荡的,她随手?抓了个抱枕,抱在怀中,挤走胡思乱想的空虚情绪,才终于静下心来,准备起元旦之前会议上用的图表和参考数据。
她想,一定是自己犯了什么心理疾病,不然也不至于,一边给人家卖命,一边还给人家过生日。
当她再一次反思自己的优柔寡断的时候,她却?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自从接到?沈栖月小朋友的电话以后,钱絮在对待接不熟号码的这件事上就显得比较谨慎,但?没过多久,李惜音在微信上给自己发来了消息,抱怨道,“怎么连自己的电话也不接了”。
钱絮重新?拨打回去:“喂,惜音,是有什么事情吗?”
“钱絮,你会不会也太无情啦,”李惜音起初还只是嘀咕,“我怎么说也是你在美国最好的朋友之一,你怎么这次回国都不和我联系啊?”
“你也在江城?”
“我回国正常工作,刚开始适应国内的职场,也就比较忙,一直没想起你来。”钱絮并没有说谎,回国的半个月她都一直在推进自己手?头的事情。
自己家和江城不过一个小时的高?铁,她却?始终没有回家看看。
李惜音又言笑晏晏地问:“那我们要不约时间?喝个咖啡?”
钱絮也不知为何,出于礼貌,又或者是从前的她根本不会拒绝,但?兴许是内在的直觉,又或许在回国之前,李惜音对于自己和沈祈相处时细枝末节的过分关心,导致她现阶段并不是很想要继续和李惜音走动。
她之前在美国说自己举目无亲的时候,钱絮会心疼。
说在淘宝上找的兼职因为一个女性?家长而被投诉,没办法继续上课,她也同样会在她最为难堪的时候,以实际的金钱去支持,虽说红包不大,也就五百刀,但?对于自身经?济状况普通的钱絮而言也是一份心意。
可如今她们回国了,钱絮觉得对方?国内总归也有一些老朋友,不至于非要拉扯着自己继续玩耍的。
“抱歉,我想我没有充足的时间?和你喝下午茶了。”
“絮絮,你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耿耿于怀吗,”李惜音总无时无刻诉说着自己的苦衷,仿佛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有难言之隐,“可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个穷学?生,靠着沈氏之前的资助才得以上大学?,我回国以后也不像你这么好找工作……”
钱絮发觉自己以前或许根本就不会这么想的,她从来都是同情脆弱和痛苦,看见别人无助的时候恨不得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
或许,父母老好人的性?格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
但?现在,很奇怪的是,一个近似于“赵不回”的声?音在自己耳中徘徊,叫嚣着她内心更为真实的自我,她无法抑制地想:要是真没有工作的,那不更应该自己去找,怎么会想到?和自己喝下午茶的?
难道喝一顿下午茶,工作就手?到?擒来了吗?
恐怕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替她安排。
李惜音的语气在找工作这件事上明明迫在眉睫,可她的行?动却?没有随之紧迫起来。
她依旧拒绝,甚至也不再因为拒绝而歉疚:“我实在没有空,和之前人、之前事都没有关系,你要是在江城太无聊,大可去小红书上找个搭子。”
“像我这样的人,会有人愿意同我一起玩吗?”李惜音在电话的另一头长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