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则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像是想要找出什么东西。
两分钟后,他终于直起身来,朝着兰蔺这边径直的走过来
兰蔺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微微抬起头,看见蒋时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只小小的医疗急救箱。
“嗯?”兰蔺眨了眨眼。
“嗯什么嗯。”蒋时脸色淡淡的,远远的看上去时,显得有点儿凶,“坐好,手伸出来。”
兰蔺一边迷茫,一边伸出自己的手,等到他手上沾着酒精的棉签落到自己的伤处时,才后知后觉道:“你要帮我治疗吗?”
蒋时没说话,他垂着头,专注地替兰蔺处理着手腕上的伤口。
那条口子不大,有点儿深,好在应该不是铁器划破的,不需要打破伤风。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时候,明明是有一些痛感的,但是兰蔺好像感觉不出来,只是安静的凝视着面前为自己处理伤口的蒋时。
蒋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道:“如果疼,可以说。”
兰蔺摇头:“不疼。”
他说完,用右手再次撑开单词速记小本,背着单词的时候,也没忘了时不时看看蒋时。
蒋时处理伤口的技术很高超,看得出来,是平常也常常做这样的事情的,十分钟后,一个白色的绷带制成的蝴蝶结就呈现在了兰蔺受伤的那只手腕上。
兰蔺端详了一会儿,低声道:“好漂亮。”
蒋时顿了一下。对于这样的赞美,在往日,他会将它们全数视为嘲讽。
毕竟,只有打架受伤多了的学生,才会熟练的掌握这项技术,也不是什么能够被夸赞的理由。
但也许是兰蔺的语气太过真诚,蒋时居然有些相信了。
他默不作声,看着兰蔺手上的英语小册子,岔开话题:“这小册子有什么好背的。”
兰蔺半掀起眼皮看他:“可是要考。”
纯血学渣·蒋时:“……哦。”
是他不懂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兰蔺打破了沉默:“你明天上学吗?”
已经收拾完东西,躺上床的背对着他的蒋时愣了一下。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
蒋时犹豫了一下,估摸着班主任已经快到了忍耐限度的边缘,迟疑着答应了:“去。”
兰蔺的语气显得有点轻快:“好啊,那我们明天一起走。”
蒋时愣了一下,不知道兰蔺会因为这个回答而那么高兴。
他悄悄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兰蔺身上。
房间内,只有侧近兰蔺的那一盏床头灯还没有关上。淡淡的护眼灯光映照出一小片天地的明亮,兰蔺正坐在床铺上,也侧对着他,那两扇浓密而卷翘的眼睫毛漫着淡淡的破碎光影,在墙壁上映出一个轮廓模糊的影子。
他手上换了一本书,变成了《地理专题知识点100》,应该是一本要做的,但兰蔺手上没有笔,指尖在书页上勾勾画画,描摹着题目的答案。
灯火缱绻,那双总是情绪淡淡的紫眸也染上一点温柔的意味,很容易营造出一种令人产生误解的氛围。
蒋时及时抽出了神思,默默移开了目光。
兰蔺……这个人好奇怪。
和别人都不一样。
……
也许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再一次有人和自己共享同一个房间,蒋时有些不习惯,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兰蔺那张小小的折叠床还摆在角落里,外面的晨光大盛,和煦的昼光融融地落进窗中,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奇点。
蒋时的倦意上涌,柔软的头发被压得微微翘了起来,眼瞳漆黑而湿润,如同一块切割得极好的宝石。
还得去学校。
好烦。
其实不去也行。
蒋时想着,把枕头翻了个面,想再一次安眠地沉入梦乡,但是,门外却传来一阵动静。
早就收拾好的兰蔺站在门口,声音很轻:“还有十分钟,我们准备去学校了,阿姨说给你准备了早餐,要你吃完再走。”
蒋时:“……”
差点忘了这茬了。
他昨天答应了兰蔺来着,毁约好像不太好。
但还是不想去。
蒋时停了两秒,想出一个办法,面不改色的对他说:“我没有校服。”
其实不是没有,是他太久没穿,所以懒得找了。
兰蔺安静了一会儿,随即走到自己的床铺旁,躬下身在小箱子里翻翻找找。
两分钟后,兰蔺把一件成色很新的校服拿了出来,特地用那只受伤了的左手递给他:“穿我的。”
蒋时打量了一下:“我穿不下。”
兰蔺却显得很固执:“你穿得下。”
他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像是不堪重负了一样,校服从指尖滑落,正正当当的落进了蒋时的怀中。
兰蔺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