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点儿好。
虽说是心知肚明,可大家心照不宣,反正没说破,就装作不知道呗?
不然您想看到什么样的局面?
是二堂兄能不管珠珠的事情,还是珠珠能不管元瞻的事情?
既然都无可能,一连串下来,二堂兄怕是就要管到阿弟头上去了。”
他说到这里,话音顿一顿,噙着的笑意淡了不少,眸中也染上些莫测高深:“阿娘,那可就不是以牙还牙这四个字,您得另品出四个字来了。”
姜氏心头猛然一沉。
她也好,元瞻也罢,都怀疑了赵奕。
其实赵禹和赵行肯定也会这么想的。
区别只在于把事情摆到明面上,和藏在平静湖面下,大家还能勉强维持着平和,过几年安生日子。
她并不知元瞻有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只是那天他的确说,因可能关系到赵奕,所以暂且还是瞒着赵行的好。
后来又跟她说,女孩儿家少沾染,对付韩沛昭的事就不必再跟珠珠说。
现下叫儿子这么一提——
姜氏定下心神,也沉了声:“你回头去跟元瞻问问清楚。”
她一看赵泽还有话说,冷着脸拦他:“让你去,你哪有这么多话?他要是真的怕这个——”
其实最好是跟赵行把话说开。
要真是那样,这个选择,赵行早晚都得做,他躲不掉的!
事关紧要(一更)
腊月二十五那日,朝中休了假。
赵霖一大早就让人去了成国公府给韩沛昭送请帖。
他自己没露面。
风客来三楼雅间他早定好了位置在等。
韩沛昭不疑有他,去的也快。
他推门而入时,屋中只赵霖一人在,甫一进门,韩沛昭先嗅到一丝清冽香气,不过等他要细品,偏又捕捉不到。
赵霖笑着招手叫他:“我跟着二兄一去扬州大半年,果然还是最惦记风客来的朝食,好容易回京,今儿喊你出来陪我好好吃几顿饭。
中午我还在五味家定了位置,听说他家新上了许多菜式,你肯定都尝过了吧?”
韩沛昭也没再细想那微不可查的香气从何而来,只扫了一眼靠在东墙下长案上的青玉博山炉,顺势往赵霖正对面位置坐了下去:“也还行,没什么特别新鲜的,就是几个月前他家请了个做淮菜的厨子,南方的菜色总归稀罕些,算是盛京里头一份儿。
这几个月别人家争相效仿,也就没什么。
风客来也有那些,不过是正菜做的没有五味出彩罢了。”
朝食无非那几样,又都是赵霖一贯喜欢吃的,韩沛昭连筷子都没有动,就看着赵霖吃。
赵霖吃了几口,抬眼看他,似是无奈,又有些惋惜:“你家退婚的事情我问过我阿娘,实在是可惜了。”
提起这事儿,韩沛昭眸色微沉,又不愿叫赵霖看出端倪,也叹气:“说来是我对不住裴大姑娘,也没什么机会当面同她道个歉,除去阿娘划到她名下去的铺子田庄还有那些银钱,私下里补给她的,她也一概都不要。
前几日我阿娘还说呢,裴大姑娘是个性子温和的人,是我没那个福气。”
赵霖若不知道薛婵那档子事,便真心当韩沛昭是兄弟,要听这番话,肯定宽慰他。
如今知道了,心里早不知道把韩沛昭痛骂过多少遍,再来听,又只觉得他虚情假意且恶心。
原来从小一起长大,也看不清人心险恶。
赵霖自幼进学读书,哪怕他资质差些,却也早早就学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
彼时总以为圣贤所说也并非全然都对。
一块儿长大的人,情同手足,自是比别人要强上许多,他跟韩沛昭,跟赵奕,永远用不上这句话。
没想到,几年而已,他脸都叫人家打烂了。
韩沛昭不是没那个福气,是根本就不配。
清沅表姐既是绝色姿容,又早贤名在外,就是配天家皇子都使得,韩沛昭这种脏心烂肺的卑鄙小人,少来作践他表姐了!
心里虽然这样骂,面上却不带出分毫来。
赵霖又夹了一筷子腌茄丁,配着喝了一小口冬笋云腿粥,才说也没什么:“既然都过去了,我表姐也不计较这个,说到底这不能怪你,往后你有你的好姻缘,她也自有前程,我也就是见了你随口一提,你自己倒不用说这话,反正各不相干了,你老自责,也没什么意思。”
韩沛昭眼皮一跳,抬眼看他,噙着笑感慨:“出去半年,的确是长进不少,心胸开阔了,眼界大概也开阔不少吧?”
赵霖说那是:“所以我说就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本来二兄要拉上我,我还不想去,要不是阿娘非逼我跟着去,我肯定赖在家里不愿意动弹的。
这回出去一趟,方才知道好处何其多,往后真该多出去游历一番。”
他正说着话,脸色倏尔一变,哎唷一声。
把韩